顧心凝的心中這麼想著,便快步來到客棧一角,四顧看了一下,趁街上沒人,一個起跳,便躍上了客棧的房頂,正要設法找到莫蕘堂的房間時,突然看到一隻灰色的鴿子,遠遠往這邊飛來,顧心凝下意識地聯想到這是一隻通信的信鴿,而且這麼巧,信鴿飛來的方向正是莫蕘堂藏身的地方,顧心凝想到這裏,於是抬手一揮一揮,便將飛到頭頂的信鴿打了下來。
顧心凝將已斷氣的信鴿接在手中,正要打開信鴿腿上的竹筒,窺看一下裏麵的內容時,突然感覺身後傳出輕微的聲響,顧心凝顧不得多想,便閃身躲了起來。
顧心凝剛躲起來,便看見一個之前緊閉的窗戶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人探出頭來四處張望了一番,顧心凝在暗處看得真切,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苦苦追尋的莫蕘堂。
莫蕘堂四處張望了一番後,見四周空無一物,又抬頭往天上看了看,依舊什麼也沒有,喃喃道:“難道是我聽錯了?可能是麻雀的聲音把。”說著莫蕘堂又官氣窗戶,將窗戶從裏麵栓緊後,轉身對剛進來的刀疤六說道:“你來的時候,沒有被人跟蹤吧?”
刀疤六結遲疑了一下,覺得不敢欺騙莫蕘堂,便說道:“沒有明顯發現有人跟蹤,但是我覺得被人盯上了,所以就用了你安排的那條秘密路線,我想就算有人跟蹤,應該也被甩掉了。”
莫蕘堂點點頭說:“嗯,不過為了謹慎期間,明天我們見麵的地方還是要換一下。明天你就說朝廷的運糧車被山賊在路上劫掠,前方將士即將坐困愁城,餓死異鄉。”
刀疤六點點頭說:“好嘞,包在我身上,那是不是......”刀疤六說著,抬起右手,將手指並在一起,來回摩挲著,示意對方辦事需要先付錢。
在刀疤六這種人的眼中,不存在什麼民族大義或者愛國情懷,眼中看到的僅僅是既得利益,隻要有利可圖,哪怕叫他出賣親爹,或者把自己的媳婦送去給別的男人,也會毫不猶豫,這種人,不管在哪個國家,不論在任何時代,都會或多或少地有那麼一些。
猶豫對個人欲望的渴求而使這些人的心中沒有善惡,不存是非,隻要給他們想要的,他們什麼事都願意為你做,反正,你就算求他們幫你踩死你腳下的一隻螞蟻,他都不會理你。但這種人,往往也是最不可靠的,因為他們過剩的貪念和欲望使得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怕死亡。
一旦無命萬事休,所以隻要危及生命,他們隨時會見風使舵,左右搖擺,對於這種人的品性,莫蕘棠實在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他很享受那種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去周旋,隻要施舍點對自己無所謂的東西,就能使別人為自己賣命的感覺,但他同時也時刻提防著這種人,因為他是在太了解這種人是多麼的靠不住。
此時看到刀疤六那一臉財迷心強的表情,莫蕘棠就有種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強忍了下去,微笑著從腰間取下一個錢袋,莫蕘棠將錢袋打開後,將裏麵的銀子一塊塊地全都倒在了麵前的桌子上,當他看著刀疤六貪婪地在桌子上撿起一塊塊的銀子時,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笑了起來。
刀疤六拿完桌上的銀子便訕笑著離開了客棧,而顧心凝已經將二人的談話聽在耳中,顧心凝決定先不打草驚蛇,此時莫蕘棠已生警覺,顧心凝決定等莫蕘棠到了新的藏身處後,必定會以為新的地方開始會很安全,而有所懈怠,莫蕘棠的懈怠就是自己的時機。
於是顧心凝將信鴿的密信從信鴿腳上拆了下來,之後將信鴿悄悄帶走仍到了遠處的一個野狗窩中,之後便快步趕回了冷府。
顧心凝回到冷府後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左皓白,跟左皓白說了自己的計劃和想法後,左皓白也點頭說這樣做的確更為穩妥,於是便派了兩名上京時特意挑選帶過來的下屬,去到顧心凝所說的客棧周圍開始監視。
顧心凝件一切都安排妥當後,這才長舒一口氣,正要坐下休息一會兒,突然想起懷中還藏著從那隻信鴿腳上拆下來的密信。
於是連忙將密信拆開來,隻見上麵寫著:“昭宣國一步一退,實力未損,我軍步步分兵,現在已快無兵可分,本欲調守疆四十三萬將士,但唯恐東海、西郡趁虛而入,故僅調來一半守疆將士,孤難決此舉是對是錯,君何良策,望及速達。”
顧心凝看著密信的內容愣了一會兒問左皓白道:“皓白哥哥,你聽說過東海和西郡嗎?”
左皓白點點頭說:“嗯,東海和西郡是南疆緊鄰的兩個國家,都曾收到過南疆的多番壓榨。”接著左皓白便將南疆與東海國和西郡國之間的關係及過往向顧心凝說了一遍。
講完東海和西郡的事情後,左皓白見顧心凝麵色凝重於是從顧心凝手上拿過密信,看了一眼說:“哦?原來南疆已快無兵馬可用?南歸夜君言屢屢下令不戰而退,原來是為了分散敵人的兵力,此招雖有損失,但所有損失都在可控範圍內,不失為一招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