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坐在飯館裏,看著任牧野利落細致的給碗筷消毒的動作,抿了抿唇,剛剛糾結了一路的問題,她還是覺得有必要要說一下,“你沒必要這樣,我也不是受到什麼大傷害,更何況也是我有錯在先,不該沒事先經過主人家同意就直接闖入那個地方,所以你因為這個原因就這樣離開了,不是得不償失嗎?”

任牧野正將消毒好的碗筷擺到她麵前,聞言動作稍微頓了一下,道:“我不管對方的理由是什麼,可是卻必須讓他們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而你……”再次一頓,語氣似乎加重了一些,然後定定的看著她道:“就是我的底線。”說完,也不管雲汐冉是否消化得完他給的答案,自顧自的繼續擺放碗筷。

雲汐冉聽到他話,內心的震撼力不可謂不小,所以直到任牧野擺完碗筷,進而服務人員上完菜,她依舊沒有回過神來。任牧野幫她盛完飯,見到她依舊呆呆的樣子,微笑著輕敲了一下她的桌子,“吃飯吧,不必糾結過多,更何況,若是太過容易就簽約了,豈不是讓對方覺得我們太好拿捏了,這樣不就不能坐地起價了?更何況,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反而會讓他們不知珍惜。”

雲汐冉回過神來,心思豈不不定的,說不出內心真實的感受,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低頭吃飯。

而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循聲望去,就見門口停下來一輛車子,接著從車子上下來幾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員,臉上帶著墨鏡,一臉的木無表情,而他們下車之後,便直奔他們這桌過來了,因為是在大廳,所以他們這個陣仗倒是引得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來了,而就在那幾個黑衣人將他們這桌團團圍住之後,從門口緩緩走進來一個中年人。

任牧野微眯著眸看向來人,赫然是那天在秦家私人別墅帶他們到書房的秦管家,心中微微計較了一方,便大致猜到對方的來意,而且看著陣仗,估計是防備著被他們落跑了,這準備工作倒是做得挺齊全。微微環視了一下大廳上的其他人,估計他們也認出了這是秦家的私人保衛隊,所以一個個都露出了看戲的眼神,看來,這陣仗不是今天對付他才搞出來的,之前應該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否則他們那見慣不怪看戲的眼神又是哪裏來的?

不過,倒是雲汐冉,似乎被他們這突如其來的鎮長嚇到了,不知所措的看著任牧野,似乎也在尋求他的意思,“別怕。”任牧野伸手捂上她放在桌上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示意她繼續吃飯。

“冷少,冷夫人。”秦管家走到黑衣人的中間,見這二人確實有些膽識,沒被這陣仗嚇住就算了,竟然還能閑情逸致的吃飯,也不知道是他們太過於天真還是真沒見過世麵,心中不由有些輕蔑的想著,又不由想起臨走前秦嘯鳴的吩咐,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他們兩人帶回去,而且一定要生擒,想來這二人也是將他們家主子給得罪狠了,他似乎很久沒見到自己主子那麼生氣過了,不過要說這二位也還真是有些本事的,畢竟他家主子這近幾年來已經很少動這麼大的肝火了,剛剛聽他的語氣,似乎是想將眼前這二人給生吞活剝了。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秦管家啊!”任牧野似乎這會才認出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誰?聽到打招呼聲,抬起頭看了秦管家半晌,才恍然大悟的道。然後又左右看了看那幾個人,“怎麼?你這是出遊?竟然還弄這麼大的陣仗?”

“你……”秦管家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他語氣裏真正的意思,蔑視和嘲諷,也就他能將這樣的話語用這麼無辜的語氣說出來,更加重了語氣裏的輕視。雖然很想當場給他來個教訓,可是終歸還帶著自家主子的命令,所以他如今也不好輕舉妄動,而且此時這場地也不適合施展手腳,於是不得不強忍著脾氣,隱忍著說道:“冷先生說笑了,秦某這次來,是奉了我家先生的命令,要請冷先生和夫人到秦宅坐坐的。”

“哦?”任牧野一挑眉,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敢情你們秦董就是這種待客之道?焉或是……”語氣稍微一頓,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道:“這就是你們這個地方特有的習俗的待客之道?”

周遭看熱鬧的人接收到任牧野似是詢問的眼神,都紛紛搖了搖頭,然後還有幾個大膽的還跟他互動了起來,“那可不是,我們這裏的習俗可沒這麼欺負人的……”隻是,話音剛落,便接收到秦管家釋放出的眼刀子,於是都紛紛閉上了嘴巴,畢竟這秦家在這一帶,可不隻是地頭蛇這麼簡單,也都知道他們絕對不是麵上看到的那樣,所謂的老實本分的企業家慈善家,背地裏幹的那些齷蹉事情可不少,因為或多或少的都吃過他的虧,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了沉默。於是一時之間,大廳裏又形成一邊倒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