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廳,雲錦軒看著任牧野靜靜的站在大廳中央,神情有些嚴肅,於是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雖然並沒有過多的去了解雲任兩家上一輩的瓜葛,不過父親生前對於任家的排斥他多少是知道的,所以看到他站在這裏,並不喜。不過,過門即是客,所以他的態度倒還是客氣,“任隊長怎麼有空前來?”因為雲沐天走的有些突然,而且還是死於非命,對於任何人而言,這都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所以雲家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到場,也隻是簡簡單單的設了這麼一個靈堂,這之中不能排除一個麵子問題,當然,最多的還是顧及到母親及家裏人情緒的問題。
“不請自來,還請雲少爺見諒。”任牧野自然是聽出了雲錦軒話裏的不高興,不過,他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正是雲家混亂的時候,再見到並不歡迎的人,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既然知道自己是不請自來,那麼大門在那,還請任大隊長別介意。”最近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力親為的完成,所以心情煩悶是自然的,對於任牧野這個人,他不說有多討厭,當然,也談不上喜歡就對了,畢竟他跟他的接觸並不多,知道他的存在,也不過是大眾以訛傳而的一個形象,再有便是家裏人給他的一個表麵印象,他從未和任牧野有過多的交集。
“雲少爺不必急著趕我走,說不定關於令尊的死因還另有隱情。”對於雲錦軒越發不客氣的態度,任牧也倒也不惱。
雲錦軒聞言,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什麼情緒,定定地盯著他看了許久,才緩緩地道:“這麼說來,任大隊長似乎是掌握了一些別的隱情了。”雲錦軒好歹也是雲家的大少爺,接下來更是雲琦的當家主事人,所以說,若是沒點腦子又怎麼可能逃得過雲琦裏麵那群老奸巨猾的高層的算計,所以對於任牧野話中的意思,他又焉能聽不明白,之前在查探父親遺體的時候,他便多少覺得事情的蹊蹺了,隻是因為後麵凶手承認了犯罪事實,再來他手頭上一下子多出了那麼多的事情,於是便隻能將查明真相這件事情暫時推後,而且因著家裏人的安危問題,對於幕後的凶手,他隻能暗地裏來,否則也怕給家人帶來二次傷害。
“幹刑偵工作久了,對於這種事情,大多時候來源於直覺。”說道這裏,頓了頓,看著雲錦軒瞬間變了的臉色,任牧野又笑著說道:“不過,直覺也是有根據的,眼下我需要雲少爺的配合,對於雲董的遺體,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警方,畢竟,您也是希望能夠還原事實的真相的不是?”
“任隊長不是已經辭職了嗎?”對於任牧野的要求,雲錦軒並沒有急著給答複,而是又換了另外一個話題,對於任牧野辭職的事情,雖然警方那邊並沒有給出確切的說法,但是卻也沒有否認過,於是大眾便也一致認為就是這麼一回事。
任牧野倒也不訝異他會有如此一問,道:“對於雲少爺而言,您看好的應該是辦事能力而不是職位問題不是?”言下之意就是,不會因為辭職了就辦不了事情。而且,隊裏領導並沒有真的批準了他的辭職,隻說給他放放假,他什麼時候想回來上班了,警隊還是歡迎他的,相當於變相的給他停薪留職了。
聽到任牧野的話,雲錦軒到時露出了這些天以來的唯一一抹淡笑,然後伸出手,道:“我父親的事情就拜托任隊長了。”就如任牧野所說的,他要的其實隻是他的一個態度,既然如今人家都將態度表明了,他自然不會推脫,而且讓任牧野出麵,確實比他自己出麵要好得多,畢竟,任牧野雖然如今辭職了,但是以他個人的能力及身後的勢力,要查這件事情,確實比他自己出麵的難度要降低很多,所以他何樂而不為呢?
任牧野伸出手,輕擊了一下他的手掌,便又收回了手,道:“既然目的達成,那麼接下來我的任何要求,還希望雲少爺不遺餘力的協助。”今次的事情,除了雲沐天的死給了他蹊蹺的感覺外,最主要的還有他想要弄明白上輩子一直沒弄明白的事情,那就是為什麼雲汐冉上輩子會突然之間忘了他們之間所有的事情,並且似乎她所保留的記憶跟他們一起經曆過的那些不止相差甚遠,應該說是記憶被全麵篡改了。
“這是自然的,任隊,不如移駕書房,我想詳細了解一下你們警方辦案需要注意的細節。”雲錦軒說著,視線剛好落向不遠處的管家身上,這個管家,在他們家也是待了十多年了,不過大多數時候,他的工作都是相對比較清閑的,打理後院的一些雜事,平日裏家務各方麵,有沈秀這個女主人親力親為,他倒是不必操心這一塊,所以相對而言,雲家的管家差不多就是一個閑職,當然,不是沒想過讓他回老家頤養天年的,不過據說他自小是個孤兒,之前在家鄉裏是有娶過一個媳婦,但是後來因為生活所迫,隻身前往大城市尋求發展,於是他不得不與媳婦常年分離,有句俗話說得好,感情再好,分著分著也就淡了,他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沒幾年,就聽說媳婦跟他提出了離婚,之後便各過各的,因著他的情況特殊,也確實在雲沐天一無所有的時候便跟在了他的身邊,所以雲沐天也一直感念他的這份恩情,便留他在雲家頤養天年,依舊掛著管家的名頭,但是一般沒什麼重大的事情,他也就隻是負責後院的花花草草的修飾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