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期間大約會出去玩,沒什麼時間碼字,隻能隨榜更兩萬......下麵,歡迎收看花樣作死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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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末帝是個聰明人,當初眼見大勢已去便自動遜位,改朝換代後封了個“昌平公”,得以頤養天年。

不知怎麼回事,原先基數龐大的一族人,一年比一年少,傳到這一代人丁凋零得嫡脈竟隻剩下顧峻一個繼承人。顧峻外祖是手握兵權的威遠將軍,姨母是皇帝寵愛的惠妃,他父親去得早,自己一及冠就襲了昌平公的爵位。年輕英俊,地位非比尋常,自然而然便成了帝都無數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記掛的對象。

顧峻年少時常到惠妃宮裏和二皇子作伴,永安公主與他青梅竹馬,對他心儀已久,隻是她性格驕傲要強從未明說。

楚曦的心意他是知道的,然而顧峻無心回應她。

他曾經反複夢到一個女子,夢中與她結為夫妻,相愛甚篤,自此一心都是夢中人,再難容下別的女人。他清晰地記得夢中女子的相貌,堅信這世上有這麼一個人是他的天定姻緣,一直在苦苦尋覓。永安公主和二皇子都知道這事,但這就像傳奇話本裏的一個奇談,拿到現實來隻會讓他們嘲笑他癡人說夢。

永安公主自視甚高,尤其不甘心自己輸給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她為了等他清醒回頭甚至鐵了心不嫁別人,自請出家修道。

沒想到不久之前,顧峻竟然真的向好友們宣布找到了他那個夢中情人。

永安公主氣得心肝絞痛,差人明裏暗裏打探情敵背景。據探子回報,那姑娘出身低微,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子,與顧峻相識當天就被接進了昌平公府。這些日子都不見顧峻現身,想是得償所願,正與心上人如膠似漆吧。

楚曦派出去的人弄來了那女子的畫像,看起來居然與成安侯家病殃殃的方若黛很相像,不過比病態的方若黛多了幾分豔色,少了些清雅。這份相似讓她連方若黛也一起厭恨上了,雖然知道自己沒道理,就是忍不下心裏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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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兒第一次見到顧峻是在帝都東大街的人市上,當時她三天沒吃飯,餓得奄奄一息,卻竭力做出一副嬌媚柔順的姿態,以求能遇上一個好主顧。

興許是餓狠了,越發顯得弱質芊芊,楚楚堪憐,一抬眼,便見一個鮮衣裘馬、器宇軒昂的貴公子怔忪地望著自己。

她是前尚書令府中蓄養的家伎,容貌昳麗,習得一身取悅客主的好才藝,很受主人寵愛。隻是天不假年,尚書令幾個月前病死,鶯歌兒和一眾姐妹被狠心的夫人打發賣出府。

她們雖有出眾的容色和技藝,奈何身不由人,運氣好的無非就是被人買去做侍妾,次一些的換一家繼續為奴為婢,更有甚者直接淪落風塵。

她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將如落花陷入塵泥一樣,被踩碾直至腐爛,不成想竟能遇上顧峻這般明珠美玉似的貴人垂憐。隻不過初次見麵,她不懂他眼中深深的情意從何而來,但他的眼神教她沉醉,心甘情願隨他去了顧府。

顧峻說他在夢裏見過她,他找了她很多年。他的情話讓她如墮夢境,盡管她並不相信有那種匪夷所思的事,隻以為他是情場老手,說這些話來哄騙自己,卻也甘之如飴地沉溺其中。

鶯歌兒知道她不可能成為昌平公的正妻,不過以她的身份,能做他的妾都已經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她不敢奢求更多。

隻一點讓她覺得別扭,情濃時分,他從不叫她的名字,總是一聲又一聲的叫她“黛黛”。

顧峻醒來身邊不見人,心裏一緊,四顧之下見鶯歌兒正坐在梳妝台前發呆,方才放下心來。他起來悄悄走到她身後,惡作劇似的猛然將她一把抱在懷裏,感覺到她身軀微微一顫。

“想什麼呢,都被嚇到了,這麼入神?”他輕輕咬著她的耳垂,聲音低沉而曖昧。

“沒什麼。”憶及一夜旖旎,鶯歌兒不由臉頰泛紅,微微低下頭,顧峻最喜歡她這種嬌羞之態。她偎在顧峻懷中,喃喃低語,“妾隻是覺得,現在好像在做夢一樣,真怕什麼時候突然夢醒了。”

顧峻將臉埋在她秀發間:“我才怕我還是在做夢呢,夢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成真了,黛黛你可千萬別嚇唬我。”

在夢裏,他仿佛真的曾經將某個人愛進了骨子裏,每每醒來總會忘記夢的內容,卻有種撕心裂肺、揮之不去的痛。終於等來與她相遇這一天,可顧峻心裏總覺得欠缺了點什麼,始終有些意難平。他認定自己是缺少了安全感,害怕她隻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人,因此更加珍惜她。

他勸慰自己,已經找到了畢生之愛,還想如何?

“公爺就這麼篤信夢到的人是我嗎?”鶯歌兒嬌嗔地嘟起嘴,“為什麼您總是叫人家黛黛?”

“我也不知道,我在夢中便是這樣叫你的,可能是因為你眉如黛墨,你不喜歡麼?”他右手尾指勾畫了一下她的眉毛,“雖說和夢裏有些許出入,不過長成這樣子的,不是你還能是誰?莫非你還有別的姐妹?嗯?要不都叫來,讓我認認哪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