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狼狽的爬起來,顧不得下巴上因剛才跌到而生出的擦傷,繼續踉蹌著往前跑,直奔向最後一輛車。

也是他求生的最後的希望。

鞏管家突然舉起手槍,因他的動作,無數隻槍管都對準了他。

而他的手槍,卻是出人意料的,對準了正在卑微的乞求生路的鞏翔宇。

扣著扳機的食指在不住的緊繃發顫,顫抖一直蔓延到手臂。

鞏管家緊緊地咬著牙關,一雙眉毛擰在了一起,因此而被擠得更小的眼睛裏,卻流露出了矛盾複雜的神色。

恨,卻不忍。

手槍隨著他顫抖的手臂一同顫抖,慢慢的無法再瞄準。

最後,他頹然的放下了手槍,終是生不起勇氣,親手結束自己僅剩的這個兒子的性命,不論鞏翔宇再怎麼懦弱的讓他覺得丟臉。

齊齊響起的四聲爆胎聲,讓最後一輛汽車猛然癟了下去,像是要陷進地裏似的向下陷著。

“不……不……”鞏翔宇雙目渙散的看著最後一輛車也報銷,打散了他最後的一絲希望。

“不……我還不要死……我還不能死……我不死……”鞏翔宇臉色蒼白的喃喃自語。

雙腿虛軟的彎曲又甚至,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前爬著。

身後聞家的人已經看得厭煩,臉上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他們厭倦了看鞏翔宇這麼逃跑,聞人懶洋洋的抬起胳膊。

“砰!”

他一槍打在了鞏翔宇的右腿的膝蓋窩上,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褲子。

“啊——!”鞏翔宇右膝一折,便跪倒在地上。

他害怕到發瘋,現在又新增了肉.體上的痛苦,鞏翔宇到底的時候,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聽到鞏翔宇那如野獸嗚咽的哭聲,鞏管家心內複雜的糾結,既鄙視,卻又忍不住替他難過。

聞人麵無表情的,又開了一槍。

隨著“砰”的槍響,這一次,是他左腿的膝蓋窩處滲出了暗紅的血液。

如果鞏翔宇仍然想逃離,那麼他隻能靠著雙手來移動了。

聞人目光慢慢的從鞏翔宇的身上移開,轉而盯著鞏管家。

“把他們帶回去,家主會很高興看到這父子倆!”聞人冷聲說道,“當年的仇,還有這一次的,這一回,我要慢慢的,好好地報!”

即使已成為階下囚,鞏管家那雙毒蛇一般的眼睛,仍然怨毒的看著聞人。

他瘋了似的大笑:“那又怎樣!就算你再怎麼折磨我,也沒法讓你.媽複生,也抹不去她收到過的折磨!我還是上過她了!”

“帶走!”聞人怒吼。

“暗衛”上前,幾人去負責把鞏翔宇拖上車,而鞏翔宇因為雙腿的疼痛,早就暈了過去。

柴鬱和另幾名“暗衛”來到鞏管家的麵前,柴鬱的袖中滑出一把極為纖薄的刀,也隻比手術刀稍大一點兒。

隻有“暗衛”看到了柴鬱的動作,鞏管家還在歇斯底裏當中。

可就算他是理智的,也不會發現柴鬱的動作,因為實在是太快了。

隻看到刀麵被太陽反射而發出的銀光,鞏管家突然覺得手腕傳來刺骨欲死的劇痛。

“啊——!”他就像剛才鞏翔宇一樣的嚎叫。

痛的發紅的雙眼低垂下來,看到自己的雙手腕上,各多出了一道血痕。

暗紅的鮮血還在不斷的從手腕上突突的往外冒,而他的手變得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並非是因為手腕上的傷,因為他的手腕還在劇痛。

而是因為柴鬱把他的手筋給挑斷了,讓他失去了控製自己雙手的能力。

“好了,這下可以確保你跑不了。”柴鬱嘴角微勾,冰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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