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後,瓏兒經常會在慈寧宮和東宮之間來回奔走,瓏兒剛搬回慈寧宮時,俊彥很不習慣,經常跑到太後/宮裏去纏著太後讓瓏兒搬回去,太後心疼重孫子,就讓瓏兒不必一定要回慈寧宮來,有時在東宮有事耽擱了,就直接歇在沁芳園,但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瓏兒是一定要回慈寧宮的,因為這兩天太後都會雷打不動地在佛堂中齋戒,瓏兒也會在這兩天伺候在太後身邊。
瓏兒答應完俊熙就後悔了,這根本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嘛!這重重宮門怎麼出去啊!俊熙又是皇長孫,走哪都是一幫子人跟著,自從上次轎子跌落事件後,那隨侍的人更多了,他根本就脫不了身,早知這麼難就是被他給瞪死也決不能答應。瓏兒這兩天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根本就定不下心來幹別的,上課的時候也總是心不在焉,練瑜伽的時候也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陳英飛教俊熙紮好馬步,過來問她怎麼了?瓏兒一下拉住陳英飛道:英飛!你是內衛,可以隨意出入宮門對吧?
陳英飛警覺地看著她點了下頭,“嗯!”
“你可不可以帶我出去玩兒啊?”
“不行!”
“求你了!”
“不行!”
“不行!不行!你除了會說不行,就隻會說嗯!”瓏兒在心裏腹誹到。陳英飛是直接隸屬皇帝親轄的內廷侍衛千戶,外表俊朗,身手極好,經常跟隨在太子身邊,為人沉穩機警,很得太子的賞識,因此太子要他教俊熙習武,瓏兒因是長孫殿下的“陪練”也由陳英飛一起指點,她本來就喜歡帥哥美女,陳英飛又帥又年輕,一來二去混熟了就直呼他“英飛”,倒是俊熙還很客氣地稱他:陳千總。陳英飛也隨她這麼叫,反正長孫殿下的名諱她都可以隨便叫,他一個內衛千總的名字有什麼不能叫的。
看來是此路不通,隻好另想辦法。這日瓏兒閑來無事,閑逛到東宮南麵的內侍房,正巧聽到東宮掌印太監薛謂好像在訓斥一個小太監,瓏兒站在牆跟底下想聽聽壁腳解解悶兒,就聽裏麵有個小太監在哭求,叫薛謂饒了他,下次再也不敢了!
薛謂:長本事了!連咱家的差事都敢搶了,是不是等不及將來現在就想爬到咱家頭上去了?
小太監:師傅,兒子再也不敢了,兒子怎麼敢想爬到您老頭上去啊!兒子是看您老不在,正好太子殿下要用藥,兒子怕您來遲了被太子責怪,所以才替您給太子試了藥,沒敢想搶您的差事,您饒了兒子吧!
瓏兒心道:太子爺在喝藥,他喝什麼藥,他不是身體挺好的嘛?也許是感冒或者頭疼腦熱什麼的吧?小太監管薛謂叫師傅,難道是小伍子!這薛謂也真是的,多大點兒事兒啊!不就是他不在小伍子逮著機會在太子麵前獻了回殷勤嗎!咳!人說太監心眼兒小還真是的。
薛謂:合著咱家還得謝謝你了!
小伍子哭道:不敢,不敢!兒子孝敬您老是應該的,下次不敢了!
薛謂:下次!哼!你到想!來啊!
瓏兒聽到這兒也沒多想,一閃身就出來了!
“薛公公好!”瓏兒朝薛謂打了個招呼,薛謂一看是瓏兒,趕緊過來給瓏兒見禮:縣君萬福,您怎麼上這兒來了?是有什麼事吧?有事兒叫宮女來傳一聲就是了,還勞您親自跑一趟。
“喲!這是怎麼了?小伍子你咋在地上呢?是不是又惹你師傅生氣了?”瓏兒假裝剛剛路過,“突然”看見小伍子滿臉鼻涕眼淚的跪在地上,旁邊幾個太監擼胳膊挽袖地站在一旁,看這架勢是準備往死了揍小伍子。在深宮裏品級低的太監服侍品級高的太監是本分,有師徒關係的,師傅打死徒弟那也是天經地義,品級高的首領太監要打死個把小太監那也是應當應分的,但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要打死自己的徒弟這也太過了!
薛謂:小伍子目無尊長,我這正教訓他呢?
瓏兒隨意道:哦!這樣啊!那倒是該教訓教訓!我沒事就是出來瞎逛,來的時候,長孫殿下說叫我幫他把前幾天送到慈寧宮佛堂裏供奉的經卷給取回來,我懶得跑,本來說過來叫小伍子跑一趟的,這下看來隻好……小伍子一聽有活命的機會趕緊爬過來磕頭道:縣君您隻管吩咐,奴才這就去慈寧宮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