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樓收回思緒,硬逼回就要翻滾而出的淚水。清淺還在追問花落,“你究竟怎麼了?”
“淺姐,不要再問了!”花落捂住耳朵,拚命搖著頭,“我不想說!”
清淺抱住花落,輕拍著她的背,“好,好,不說了!”
陽光透過樹隙灑落下來,光影斑駁。林中野草和灌木遍布,樹木鬱鬱蔥蔥。清淺隻覺走進了一片綠色的海洋。
緩步向前走去,霧氣彌漫,恍如仙境。
“咦?”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竟然還在樹林裏,花落疑惑的問道,“淺姐,怎麼這麼久還沒走出樹林?”
清淺不好意思地笑笑,“雖然霧越來越重,但我方向感很好,應該不會出錯的呀!”
花落點點頭,“恩,也許就快走出去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琴樓皺眉說道,“按我們目測以及地圖上的顯示,這片樹林都不該很大的。正常來說我們應該已經上山了。”
清淺遲疑了一下,淡淡道,“那我們就遇上麻煩了!”
“呀!”花落驚呼出聲,“不會吧!”
清淺朝她笑了笑,取下腰間精致的短劍。拔出孤鶩劍的瞬間,漣漪的麵容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揮動孤鶩劍在樹上留下印記,一行人繼續向前走去。
樹林格外的靜謐,花落急走兩步,拽住清淺的胳膊,低聲說道,“淺姐,我怕!”
清淺握住她的手,淡淡一笑,輕言安慰,“不用怕!有我在!”看了看琴樓,又道,“恩……還有你師兄。”
琴樓冷哼一聲,麵無表情地走在前頭。
花落衝清淺甜甜的一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清淺不由一笑,“你啊!”
“呀!”猛的看見人的骷髏,花落被嚇了一跳。清淺自然也早看見了,心中一沉,看樣子這個樹林不簡單啊。偷偷瞥了眼身後的影,沉默得幾乎都快忘記他的存在了,依舊是冰塊臉。想來他的主人此刻也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走著走著,清淺一眼就望見一棵方才做過印記的樹,輕歎了口氣。“不用走了,找地方先歇息吧!”
琴樓回眸,淡淡望了一眼清淺,“這就是你帶的路!”
清淺回瞪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拜托!從剛才起一直是你走在前頭!”
琴樓這才想起,剛才是他一生氣,就自己走在最前麵了。想著又為自己辯解道,“反正就一條路,你帶不也一樣?”
花落心思一動,“那等下我們不要沿著大路走了!認準一個方向走!”
清淺搖搖頭,垂下視線,似是在沉思,“沒有用的,這裏被設了陣!無論怎麼走都是在繞圈子!”
“啊?”花落大驚,“設了陣?”
琴樓挑眉,問道,“你不是精通奇門遁甲的嗎?”
清淺白了琴樓一眼,“我又不是神仙!這種用山川草木擺成的陣法,哪那麼容易破解!”
琴樓哼了聲,淡淡道,“無能就是無能!”
清淺捏了捏拳頭,真是奇怪,總輕易就被他惹火了。壓下怒意,故作凶惡的瞪眼說道,“有本事你給解了!”
“都站到我旁邊來!”琴樓沉聲說道。
影立即走過去,站在琴樓身側。花落拽了拽清淺。看到琴樓冷冷的目光,清淺不情願地也站過去!
琴樓勾唇一笑,一如往昔的邪魅無雙,“這有何難?全燒了就是!”
清淺大汗,喝道,“你瘋了啊!損壞了這些草木,還怎麼找到陣眼?說不定一塊石頭都有可能就是陣眼呢!”
琴樓笑笑,“我自有辦法!”
“淺姐,不如……就聽師兄的吧!”花落緩緩說道。
“可我們置身這樹林之中,放火豈不是相當於自、焚?”清淺還是對此舉充滿質疑。
琴樓淡淡道,“我還不想死!”說著神情稍微緩解了一下,“原地打坐吧!剩下的交給我!”
清淺雖然很忐忑,但看見琴樓自信滿滿的,也就作罷,緊挨著花落坐下。
琴樓扔出火折子,然後就地而坐。闔上雙眼,雙手迅速結起複雜的印,十指翻飛,絢麗如花。地麵顯現出古老的陣法圖騰,絢麗的光芒瞬間包裹住眾人……
清淺呆愣愣地看著琴樓一連串的動作,想起被他下咒的種種。直到火舌鋪天蓋地而來,清淺才回過神,隻見火勢被抵擋在結界之外,盡情地燃燒著。清淺甚至感覺不到半絲灼熱。
影緊張地盯著琴樓,見他麵色漸漸發白,立時劃破中指,遞到琴樓麵前。琴樓毫不客氣地吸著影的血……花落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又吸血!”清淺覺得心中一片惡寒,這人該不會哪天心血來潮,也來吸我的血吧。心中哀嚎道:不要啊!
火勢漸漸平息了,琴樓的臉色已近乎透明。“都幹淨了!你好好辯辯方向!”琴樓緩緩的開口,聲音沙啞,“若是陣法還在的話,就等我醒來!”
“喂!你醒醒!”清淺焦急地喊道。忽然注意到自己啥事也沒有,喃喃道,“真奇怪,他都暈了,我又沒事!難道真的隻有外傷才會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