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好辦啊。這一路之上,許老庚都在想,見了傅紅雪之後,該用什麼方法去請動他。想得他的頭都疼了。離落沙鎮越近,他就越頭疼。
不過,許老庚的頭,沒有再疼多久。
許老庚和他的六名兄弟一穿過石林之中一條窄窄的通道,他們就看到了三個人。三個坐在一塊極大石頭上的人。三個坐在石頭之上笑眯眯地看著許老庚一行的人。
一名老者,一名青年,一名女子。他們坐的大石頭,剛好擋住了前去的道路。
許老庚一行人一冒頭,那名女子便笑眯眯地說道:“此路不通。”
許老庚身後的一位六扇門好手手按腰刀,上前一步,沉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六扇門辦案,還不讓開?!”
女子笑容不變,依舊笑眯眯地說道:“此路不通。”
許老庚伸手將那名說話的六扇門好手止住,自己走上前一步,對坐在石頭上三人說道:“我是……”
那名女子打斷許老庚的話,笑眯眯地說道:“小女子知道,老總是西北六扇門總署的許大捕頭。此路不通。”
許老庚的神色微微一凝,說道:“三位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道,阻攔六扇門辦案,是個什麼罪名。”
那名女子笑眯眯地說道:“小女子知道。是重罪。小女子還知道,若是殺了六扇門的人,是死罪。”隨即,那名女子將手一揚,一大把小石頭對著許老庚一行人疾射過來。
許老庚拔刀在手,將刀一舞,將飛過來的小石頭盡皆劈落。這一劈,許老庚立即覺得手腕酸麻。
許老庚心中一驚,沉聲喝道:“衝!”
此時此地,隻有衝了。若是再往後退,幾個人擠在窄窄的通道之中,隻能讓人給包了餃子。
那名老者笑道:“刀法不錯。”老者一邊笑道,一邊用腳一挑,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對著許老庚直飛過來。
見到石頭飛過來的樣子,許老庚就知道,今天的麻煩大了。
他不能躲。他如果躲了,石頭便會砸向他身後的幾名兄弟。他們都接不下這塊磨盤大的石頭。
許老庚大喝一聲:“六子,速退!去報信!”
一邊大喝,許老庚一邊將手中的鋼刀一橫,硬擋飛過來的大石頭。
當的一聲,大石頭擊在許老庚的鋼刀之上,許老庚手中的百煉鋼刀立即斷為兩截。許老庚整個身體被震得朝後一仰,尚未立住身形,一把鉤鐮刀從他的脖子上劃過,他的頭顱落在了地上。
使鉤鐮刀的,是剛剛用腳將石頭挑飛過來的老者。鉤鐮刀不好練。但若是練好了的話,輕輕鬆鬆就可以鉤掉一個人的腦袋。老者的鉤鐮刀,顯然練得不錯。
許老庚再也不會頭疼了。掉在地上的頭,永遠也不會疼了。
許老庚的頭顱落地的時候,緊跟在他身後的另外兩名兄弟也倒在了地上,都是被一劍貫胸。出手的,是那名女子。那名女子用的劍,是短短小小的鴛鴦劍。劍身不長,剛好可以貫穿一個人的身體。
見到許老庚和兩名六扇門的兄弟倒地,走在最後麵的一名相貌精悍的六扇門好手迅速掉頭朝通道之中退出。
他就是許老庚先前所喊的六子。他知道,他們剩下的四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了。他們得有一個人活著回去。他離通道最近。他跑得也最快。他必須回去。
他得回去告訴鐵老總,殺死許老大和幾名兄弟的凶手是什麼人。使鉤鐮刀的人不多,使鴛鴦劍的人也不多。他相信,隻要他能把消息傳回去,鐵老總一定能找出殺死許老大和幾名兄弟的凶手。六扇門的兄弟,不能白死。
他的反應極為迅速。他直接轉身,朝著通道迅速掠去。他知道,隻要剩餘的三名兄弟能夠為他擋住三息的時間,他就能夠穿過通道。隻要穿過了通道,他有信心,他能逃回去。
但他終究還是沒能逃走。他剩餘的三名兄弟,沒能為他爭取到三息時間。
他剛剛掠入通道,他的後腦便著了一記重擊。他倒下的時候,用盡最後的力氣扭過頭,看了一眼他剩餘的三名兄弟。
他們都已經倒在了地上。他們之中的兩個人,腦袋也沒了。是被鉤鐮刀勾沒的。另外一個人,是被鴛鴦劍殺死的。他扭頭的時候,那名女子正在將雙劍從他兄弟的身上拔出來,還在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名青年自始至終,好像都沒有出手。
他倒在地上,隱隱約約聽到那名青年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該坐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