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誰嫌棄誰(1 / 2)

胤禛脫力倒在身下人身上,氣喘漸勻。

再回神時,才有力氣去看沉寂無聲的那人。

“老八?”

沒人應答。

胤禛又不確定地喚:“小八?”

良久才有斷續的聲音響起:“你出去。”

胤禛鬆口氣,卻不順著做,反倒是重新攬了弟弟肩背,就著相連的姿勢翻身跪坐而起。

忽然失去背部支撐的人因為坐起而將某件事務吞得更深,昏昏沉沉的胤禩陡然被激烈的酸脹激得半回過神。

他渾身失了溫度,隻覺股間滾燙難耐,不住求饒:“鬆開,四哥,鬆開……”

胤禛一麵輕輕地撫慰他身前柔軟器官,一麵那牙齒吮咬他脖根頸側,含糊哄到:“乖,再忍忍,四哥讓你爽快。”

失了依托的飛蛾注定無法渡秋,但相互依偎的錯覺卻能讓人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雖然累極,胤禩的感官卻也再度被挑逗起來,他覺得在短暫的疼痛與暢快間,自己還是被人喜愛尊重的皇子。也許就像四哥說的,他隻是暫經挫折,天明就好。

他用失去溫度的手環住胤禛脖子,將頭靠在哥哥身上,閉了眼,放任自己的喉嚨溢出婉轉呻|吟。

一切漸入佳境。

夜色正濃,情之所至,不至天明不罷休。

……

這晚上月色明朗,乾清宮的皇帝不肯回首白日自己對某個兒子說過的話,反倒偷偷吩咐內侍送了傷藥去十四阿哥寓所,又命德妃接駕。

儲秀宮裏,良妃獨坐天明,望著宮牆上的漆黑天幕,輕聲問身邊的婢女:“你說,八阿哥,他在做什麼?”

九阿哥府裏,胤禟與胤俄二人也一夜不能成眠。

胤禟急躁道:“你說爺怎麼就扔下八哥走了呢?四哥靠不住,八哥最難的時候他袖手了,這次還想做什麼?”

胤俄卻道:“今日皇父必然會問八哥府中動向,八哥讓你走亦是想過周全。八哥讓四哥單獨作陪,未免沒有拖四哥下水的意思。”

胤禟撫掌道:“我曾這樣想過,隻是不明白為何四哥這回不請自來。”

胤俄呷一口茶,道:“聽你說八哥言行,恐是心中有數。你猜來猜去也無用,不如明日一道去問八哥。”

胤禟頓頓足:“隻好如此了。”

……

漫長的黑夜總會過去,苦痛卻像從未離去。

天色微明,交纏停歇不久,屋內暖意散盡,隻餘人走茶涼的頹喪。

胤禩短短睡了不過一個時辰,昏昏沉沉聽見遠處梆子敲更的聲音,艱難翻了個身,正巧牽動了傷處,發出微微一聲嗤聲。

胤禛睡得沉些,但他整晚抱著弟弟不肯鬆手,連睡著亦緊緊靠著。些微動靜立即吵醒了他,支起半個身子連忙去扶胤禩。

“哪裏不適?”

胤禩自覺這件事難以啟齒,亦不肯流露半分脆弱。他平靜翻身朝裏,用自以為最平穩的語氣說:“今天以後,四哥與弟弟互不相欠。”

胤禛尚未從昨夜的甜膩中回神,便遭兩世冤家背向而對,無情嫌棄。

他生出被知己無情曲解的澀意,昨晚他說了上百句誓言,轉眼天亮,他還記得,有人已經忘卻。

胤禛就著昏暗晨曦光看向床你,裏麵的人閉眼合唇,一臉雲淡風輕無所謂,趁著肩膀後側一塊新鮮的暗紅痕跡分為不協調。

胤禛心軟下來,他替弟弟將被單拉至肩膀:“總會過去的,我說過你命中有龍護體,無需自苦。”

胤禩放空整晚的神經好像想起寫什麼,他微微睜眼思索,轉臉看著胤禛:“四哥,你說誰是龍?”

胤禛卻不敢再透露更多,他怕弟弟舉一反三想通關節,推測出自己早知先機刻意坐視的用心。

他不能賭。

胤禛道貌岸然扶了弟弟躺平,手指伸入薄被替他按腰,口裏道:“你是皇子,自有真龍護體。早年老祖宗但凡成就功名者哪個沒經曆打壓磋磨,我常年禮佛,自然懂些麵相,說了你可一定要信。”

胤禩冷笑推開他的手:“四哥不必,弟弟隻是還情還債。這些好聽的話說出去怕是地下的小十八都不會信。”

胤禛一陣氣苦,怎麼好話掏心話這個弟弟總喜歡往死胡同裏揣摩。你在皇父那裏受了委屈爺替你記著,你就連說句軟和話都不肯嗎?

他歎口氣,轉身下榻自行更衣。

不多時穿戴妥當,胤禛也不喚人,自行掀開簾子出門。

床上的人這才緩緩睜眼,嫌惡地一把掀開錦被,撐著身子欲要去尋散落於地的衣衫。

隻是一下子發了猛力眼前有點發懵,胤禩撐著床沿謝了一息,雙腳剛剛下地走了一步,便覺汩汩熱流緩緩流下。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