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何意陽, 阮萌萌的興致高漲,臉上紅撲撲的, 眼睛明亮得像燈泡,而何意陽就是開關。
“哥哥從小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做什麼事都是人群中最出色的那一個, 學霸和男神,”阮萌萌眉飛色舞,“爺爺有聽說過嗎?就是非常非常厲害,還長得帥, 他會很多, 比如跆拳道和散打,吹薩克斯……”
阮萌萌嘰裏呱啦說得繪聲繪色, 對麵的文泰和也細細聽著,目中慈祥一片拳拳之心。
“他是個完美主義者,特別好強……”
阮萌萌衣兜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文爺爺, 不好意思。”阮萌萌舉起手機示意。
文泰和和藹的點頭, 伸手示意她請便。
阮萌萌想了想, 起身走到一邊,才接起電話,“喂, 哥哥。”
何意陽一手夾著手機,一手拿著馬克筆在校服上簽名。
真弄不懂這些女生,高考後必然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淡忘,那留著他的名字做什麼?他連話都沒和她們說過, 又有何意義。
竟然還有其他班的女生混過來了?一麵之緣都沒有,我就要給你簽?
何意陽揪著書包攘開圍著的人群,瀟灑的走了,後麵一群沒要到畢業簽名的女生失落得嗷嗷叫。
“你在哪兒呢?”何意陽問。
“我……”
阮萌萌看向老人,文爺爺和何意陽現在相認不是好時機,想了想說,“碰到了一個朋友,哥哥你出校門了嗎?我來找你。”
何意陽側頭,看向熟悉的蛋糕店,“你猜我在哪兒,友情提示,一個小吃貨喜歡的地方。”
“我要吃味滋蛋糕!”阮萌萌秒懂。
何意陽寵溺道:“好,小吃貨。”
阮萌萌掛斷電話,再看向老人的神情矜持許多,斟酌道:“文爺爺,我是一個外人,有些事講太多不好的。那個,韻芬姨也從沒提起過您,哥哥現在是高考關鍵期,我冒昧的請求您,一切事等哥哥高考完之後好嗎?”
文泰和:“自然。還未問過小姑娘名字?”
“我叫阮萌萌,”阮萌萌起身,歉然道,“文爺爺,實在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啦。”
“阿華,送一下阮小姐。”文泰和對不遠處的管家說。
阮萌萌擺手,“不用了啦。”
“阮小姐,請。”管家幫忙拉開茶館的大門。
阮萌萌:……
直到看見蛋糕店,管家才離開。
何意陽坐在窗邊,看見阮萌萌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一陌生人,神態得體看不出歹意,似乎還有一絲職業化的恭謹。
阮萌萌進來,衝著何意陽討好一笑,“哥哥等久了嗎?”
“臉都紅了,先喝點果汁,”何意陽等她潤了潤嗓子,敲敲桌麵問,“剛才到底幹嘛去了,你哪個朋友家裏豪得有管家這類人物了?”
“咳咳,”阮萌萌被他敏銳的洞察力嚇到,含糊道,“就以前的一個朋友嘛,哈哈哈。哎呀,我肚子餓了,這裏的牛排不錯,哥哥試試嗎?”
何意陽嘴角一勾,上半身往前探,和阮萌萌的臉離得越來越近。
阮萌萌緊張,不自覺的雙手緊握,黑亮的杏核眼瞳孔都放大了。
她知道自己轉移話題很拙劣,但更不知道怎麼說謊。
“我過兩天再告訴你好不好……”
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何意陽勾嘴一笑,沒有再逼問。
高考前何意陽心態放鬆,窩在公寓裏看看電影,翻翻書,把阮萌萌當抱枕抱著,一起看了最新一季的《夏目友人帳》。
何爺爺想來陪考,何意陽拒絕了,C市六月天氣已進入高溫模式,老人在校外站一天,中暑了怎麼辦。
再說以他的成績,考H市財大,正常發揮就夠了。
阮大海在高考前一天也打來電話勉勵幾句,這在何意陽眼裏,可比自家親爺爺要嚴厲得多。
“我知道,大海叔,我對自己有信心。另外,有個事和您說一下……”
何意陽看了看趴在沙發上翹腿玩遊戲的阮萌萌,遲疑片刻,還是把兩天前遇見的那個疑似管家的人物說出來。
大人們在鬥法,家眷更要謹慎小心。
阮大海每次和阮萌萌說去鄰市出差,何意陽猜測應該是去調查當年桃溪鎮強征強拆事件。
陳學明是當年桃溪鎮集體村民的代表律師,因為某些利益部門的強權施壓,和李氏新景置業用錢收買了部分村民,導致二審遲遲沒有上訴。
幾年後新景置業開發的江畔寫字樓鬧出三條人命,李氏直接找的替死鬼蹲號子。雖不知怎麼運作的,但勢力凶悍直逼地頭蛇,對桃溪鎮還想征討合法利益的村民造成很大的心理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