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闕淡淡地瞥了一眼蕭豫,道:“那些人心思不純,當然入不了穀。”

說完,連闕便不再理睬蕭豫,開始給小侄兒們安排工作,“湯圓嘴甜,負責招攬客人。元寶就給小舅舅打下手。”說完,連闕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鳳凰,道:“至於你,就作為吉祥物賣萌好啦。”

小鳳凰歪歪頭,連闕立刻意會,把自己尋找有緣人的珍珠掛在了它的脖子上,並且慷慨表示,隻要小鳳凰表現的好這珍珠送給它也是可以的。

雖然連闕搞不懂為什麼小鳳凰會對這顆珍珠如此有興趣,畢竟這珍珠從材質到大小都粉挺寒酸,難道是因為裏頭的仙法?

算了,它喜歡就讓它拿著也無妨。

反正自己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跟小鳳凰在一起,珍珠放在它那兒和放在自己這兒沒有很大區別。

脖子上綁著小珍珠萌萌的小鳳凰站好就位,連闕看著這陣勢又看看這地理位置,自覺已經完美無暇。

可是,在平心靜氣等了半個時辰,還是沒有人在這個攤位停下,指指點點的倒是挺多。

連闕思索半天,終於找到根本原因。

有穿著一身黑衣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的魔教教主杵在這,就是白送麥芽糖都會被認為糖裏帶毒!

更何況在百姓眼裏,無償問診的江湖郎中向來是愛騙藥錢的。

連闕麵色很不好地教訓了蕭豫一頓,果然在把魔教教主趕走以後,連闕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在穀裏憊懶了一整個冬天,這位婦人還是開春來連闕看的第一個病人。

眼前的婦人在攤子前麵已經徘徊了好久,連闕看她衣著十分樸素,定是家裏有人看不起大夫抓不起藥。

連闕給了湯圓一個眼神暗示,湯圓就十分機靈地把她拉到攤前來。

她看著有些局促不安,終於還是坐了下來。

“大夫,問診真的不用錢?”

連闕微微帶著笑意頷首。

事實上,這位婦人夫家姓王,這街上的人都喊她王寡婦。自從丈夫去世以後她並未改嫁,在東市裏擺攤賣豆腐獨自養著三個孩子,日子過得很緊湊。

春寒料峭,家裏一下就病倒了兩個孩子。盡管現在天氣已經轉暖,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王寡婦很快便無法負擔兩個孩子的藥錢,但孩子們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了。

今日剛出攤,一直幫扶著她家的張大娘就告訴她悅來客棧對麵有個無償問診的大夫,為了孩子她無論如何都得去試試。

連闕讓她細細描述了孩子的病情,提筆寫了藥方,特意去掉了幾味價格貴些的藥材,換成了效果差不多的普通藥材。

這樣一張藥方,在藥錢上就足足省下了一半,藥效也比原來那張好許多。連闕特地叮囑王寡婦三天之後帶孩子們再來一次,有什麼錯處也好補救。

有了王寡婦的先例,百姓們也看出連闕的確不是騙錢的江湖郎中,何況有元寶湯圓一左一右像小金童一樣站著,不一會兒攤子前邊就聚集了好些人。

元寶拿著支毛筆,給等待問診的手上畫編號,很快隊伍就井然有序。

其實這些百姓們並沒有什麼大病痛,連闕幾乎隻看一眼便可以利索地寫下藥方。不到半天的時間,連闕準備的一摞紙都寫滿了藥方分發完畢。

雖說連闕分文不取,但抓藥錢還需百姓們自己出。

並不是連闕不想幫忙出藥錢多攢些功德,而是如果連闕這樣做,隻會招徠一些不懷好意之人,反而會折損攢下的功德,得不償失。

無償給百姓們問診是多年來連闕總結出的最佳方式,至於去鵲仙穀求醫的那一部分人,大多都被黑了高價。

反正派人跋山涉水死守鵲仙穀的都是些有權有勢的,不宰白不宰。

要知道這些人可是鵲仙穀的主要經濟來源,神仙也是要吃飯養家的,何況連闕穀裏從修成人形的到未修成人形的都是吃貨,辟穀什麼的離他們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