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人為弄點妖蛾子讓小穆兒住進自己的寢宮?
好主意!
敖豐收了扇子,若有所思地走向了為連穆準備的屋子。
而連穆此時絲毫不了解敖豐的險惡用心,正一本正經地看著手中的賬本。賬目從三百年前一直延續至今,很多方麵都有問題。從東海龍宮的珍寶的去處,再到敖豐三百年來的隨手送出去物件,甚至是龍宮眾人的吃穿用度。
連穆深深歎了口氣,開始細細整理,一一劃對,用於照明的夜明珠也亮了整整一夜。
東海的時間和人間並不相同,隻不過一夜人間早已過去了大半年。等連穆才整好前五十年的賬目,他才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東西。
連穆掙紮著看了看手中大筆的爛賬,然後從一邊空白的宣紙上撕下一半,折成了一隻小紙鵲。這小紙鵲與連闕折的異曲同工,但又高明許多。連穆往小紙鵲身上輕輕吹了口仙氣,紙鵲便幻化成了連穆的樣子。
同樣一張臉,幻化出的紙鵲和連穆是如出一轍冷冷清清的表情,它微微低頭,道:“仙君。”
連穆拿出手中的避水珠遞給紙鵲,道:“拿著這個出了東海後,一刻別停,徑直去赫連雪山找到小闕,把他帶到東海來好麼?”
紙鵲點點頭,“是,仙君。”
連穆擺了擺手,“快去吧。”
紙鵲化成連穆的樣子拿著避水珠出了東海,用連穆施加在身上的仙法很快到了雪山。紙鵲順利地找到了帶有連闕氣息的山洞,又探尋了整個雪山,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紙鵲不敢耽擱,立刻回了東海。
這之間,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連穆剛打開新的賬本正做著修改,紙鵲幻化成的人形便出現在他麵前。
連穆手下的毛筆並沒有停,淡淡道:“帶回來了麼?”
紙鵲半跪下,聲音同連穆一樣冷冷清清,“仙君,雪山裏找不到連闕仙君的蹤跡。”
連穆握著毛筆的手一頓,“整個雪山都找遍了麼?”
“是。”
連穆手中的毛筆因為長時間的懸空而滴下墨汁,沾汙了連穆重新眷寫的賬本。連穆隨手撕下髒了那頁,合上本子。
他淡淡看了跪在身前的紙鵲,輕輕閉了閉眼睛。再睜眼,紙鵲的人形已經消散,連穆的書案上隻擺著一隻看著小巧可愛的真紙鵲。
連穆想到自己那糟心的弟弟就忍不住歎氣,什麼時候能給自己省點心。
敖豐在連穆房裏候了一夜無果,接受了龜丞相的建議,手上端著碗提神養氣的仙藥走進帳房。
“穆兒,辛苦一夜歇會兒吧。這賬本,真的不著急!”敖豐滿臉真誠,恨不得直接上手喂,若不是知道連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恐怕敖豐早就得手而不必這麼嘻嘻哈哈整些有的沒的。
連穆猶豫地看了看敖豐,破天荒接過了敖豐的仙藥,一口喝盡。
敖豐有些受寵若驚,“穆兒如此懂得本王的心意,本王真是……”
連穆衝敖豐笑了一笑,打斷敖豐的長篇大論,“龍君,連穆有一事相求,不知……”
敖豐一顆心都要被連穆笑化了,笑盈盈地道:“穆兒的事就是本王的事,隻要這東海龍宮辦得到,穆兒就不必憂心。”
連穆臉上掛著難得溫和的笑,“也不是什麼大事,連穆想要借東海龍宮的乾坤鏡一用,龍君允麼?”
敖豐挑了挑眉,“穆兒如何知道乾坤鏡在東海龍宮。”
三界中,除了少數幾個知情人外,大部分仙界的人對於乾坤鏡的下落早在三百年前仙魔大戰後就不甚清楚了。
連穆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書案上高高的賬目,才緩緩道:“連穆隻是無意中在三百年前的賬目裏翻到的,如果龍君為難,便當連穆沒有提過此事吧。”
敖豐無所謂的擺擺手,衝連穆大方一笑,“怎麼會為難呢,穆兒跟本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