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習慣(1 / 2)

室內一時安靜無比,卻暗湧凶潮,氣氛壓抑到緊繃,心底的那根弦繃得死緊。

“放手吧,這樣對彼此都好。”喬汐按捺不住低聲說。

事實上,喬汐無數次的想過她沒有遇見紀承安的場景,如果沒有遇見他,她絕對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那是她理想中安逸順平的生活,絕不是現在這樣,隨時都有暗湧浮現,時刻都有不確定的危險。

沒有他,她一樣可以活的很好,這世上不會沒了誰都活不了。

為什麼他一定要拉上自己!

這樣糾纏不清,她甚至會覺得……他愛她?!

但,怎麼可能,他或許會喜歡他,但是愛?

她對此避不可及,視之為洪水猛獸,那種東西,隻會累心累己,最後搞得兩敗俱傷,何必呢?何必?

紀承安低頭望著神色不明的喬汐,心底卻漫起無邊無際的怒意,這種感覺從她騙他離開就一直存在,始終無法磨滅。

在她反複的謊言之後,愈加高漲,瑩黃色的火焰充斥在整個心房,像是要把血液都烤幹一般。

與之伴隨的,便是一種無力的挫敗感,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願意呆在他的身邊,她笑著的時候,隻是為了欺騙他,她失落的時候,也是為了讓他心軟,她做出的一切表情,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遠遠地離開他,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他的記憶中,這樣的挫敗感從未有過。

他可以得到任何東西,隻要他想要。但是第一次,他被狠狠地拒絕,毫不留情的,隻是拒絕。

傾己一切,仍不能挽回,甚至在他決定涉足家族領域,為了她進入那個他一直認為無比肮髒的世界時,她也毫不知曉,一心隻想要她的生活。

按照他一貫的想法,如果有人不願意,他大可以一笑置之,放手便是。

甚至這幾天他對她避而不見,或許借以時間的消磨來忘記她的存在,忽視她對自己的影響。

但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那張冰冷寬大的床時,他就開始思念她。

她淡淡地體香,彎曲的長發和柔軟的身體,當他再不能將之擁入懷中,而是另屬他人,他就壓製不知內心不斷湧上的暴躁。

這一度讓他失眠。

他像是中了毒,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藥。

名為“習慣”的毒藥,多麼可怕,滅魂蝕骨,萬劫不複。

倏地,紀承安握住她的手,稍稍使力,尖利的刀刃刺入細嫩的肌膚表皮,瞬間,猩紅的血滴落下來,落到她的臉上。

微涼的液體落到臉上她才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而且他力道加深,甚至要擴大傷口。

“你瘋了!你在幹什麼!給我住手!”她掙紮起來,死握住刀把,大力拉回,他也沒有和她爭搶,就勢也鬆了手。

喬汐把刀遠遠地甩到床下麵,生怕他再做什麼,連忙抬頭看了看他的傷口,還好不深,流了一些血之後就出少量的血了,她手忙腳亂的捂住他的傷口,帶著顫抖的哭腔對他吼:“紀承安你有病!你幹什麼刺自己!”

對比她激烈的情緒,紀承安顯得很平靜,玉白的臉上毫無風波,輕聲說:“我隻是做了你想做的而已。”

“誰他媽想做這個啊!”

他看向她,眼神一如從前,但其中又多了些什麼,喬汐看不懂。

“這是我的答案。”他靜靜說,“那你呢?”

他的……答案?

竟是寧願這樣也不放她走?

她呆呆的望著他,過了半響,緩緩的閉上眼,渾身上下像是失了力氣一般,再無任何情緒,

雖然她的手還是捂著他的頸項。

冰冷的觸感從手上傳來,他的手覆上她的,她的手不禁一顫,被他緊握在掌心裏。

很快的,微涼的觸感落到唇上,緊貼碾壓,熟悉的氣息蠱惑著她,慢慢地,他用舌撬開她的唇,柔軟的觸感和霸道的動作反複欺壓著她,反複遊走在她的柔嫩處,然後緊逼追逐著她的舌,讓她與他共舞,這是一個帶有鐵鏽味毫無愛憐的吻,他像是為了征服,為了確定,為了……挽留。

她什麼都不知道。

隻感覺到那不斷升騰的愉悅感,和眼角微濕的一行淚悄然落下。

為了自己的無能,更為了此刻還會開心的自己,還為了麵前的他。

但為什麼會流淚,喬汐也不知道,長大之後她甚少流淚,即使這段日子經曆了這麼多,她也沒有哭過,可現在,那顆淚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自己從眼眶中脫落,滴落下來。

緊密的吻讓她無法呼吸,她想推開她,那隻被手銬拴住的手不斷掙紮,房間裏發出叮叮鏘鏘的金屬撞擊聲。

他單手扣住她的手腕,牢牢地抓住,身子欺壓上來,步步緊逼,他將她壓倒在床上,讓她再無法掙紮。

隔了幾秒,他終是放開她,細密的吻沿著頸項一路向下,帶著魅惑的氣息,讓她心顫。

“不要——”她聲音細弱地說:“我想,一個人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