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鴿子湯而來的,是秦含嫣。
當這位秦小姐十指丹蔻地端著未央的鴿子湯出現在未央麵前的時候,未央是懵的,她看了看跟在秦含嫣身後的飛嫿和桃柳,用眼神詢問對方,怎麼回事?
飛嫿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未央這才把目光從飛嫿身上轉到秦含嫣這裏來,秦含嫣今天穿了一身裝純的白色,倒是顯得有幾分清麗脫俗,但是未央一想到當初這位大小姐雙手叉著腰站在秦府門口對自己喊打喊殺的場景,未央就忍不住抖了抖。
“不知……”未央小心地斟酌著自己的用詞,“秦小姐這是?”
秦含嫣語笑嫣然地把手裏的紫砂煲放在未央的麵前,自覺地在未央的旁邊坐下,“姐姐,昨日真是對不住,我那弟弟不太懂事,讓姐姐和相爺受驚了。”
未央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一問題,“秦小姐,你多大?”
秦含嫣沒想到未央會突然這麼問,愣了一下之後,還是認真地回答道:“奴家今年十六,尚未定親。”
未央假裝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頭,順便拂開秦含嫣的祿山之爪,“可是我才十五啊。”
說完,未央抬起頭來看著秦含嫣,甜甜地笑著,“我比秦小姐還小呢。”
意思就是說,秦含嫣不該叫未央姐姐。
秦含嫣倒是渾然不在意,答非所問地說:“規矩總是要有的,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含嫣心裏美滋滋,在她看來,未央這個傻乎乎的主母根本不足為懼,荊離在禹州賑災靠的又是秦業,加上自己長得貌美如花,荊離怎麼會不動心,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被納進相府做妾了。
未央聽得雲裏霧裏的,“秦小姐,你穿那麼少,不會著涼嗎?”
著涼就會得風寒,得了風寒就會說胡話。
秦含嫣以為未央這是關心自己,臉上笑意更甚,她腦海裏已經勾勒出以後嫁到相府,未央對自己噓寒問暖的畫麵,一臉懵懂的未央親切地握著秦含嫣的手說,以後要多為相府開枝散葉雲雲,想到這裏,秦含嫣覺得,在自己沒有孩子之前,她會留著未央的。
“姐姐,今日我來,是為了給姐姐添置幾個丫鬟的,我娘說,姐姐來到禹州,隻帶了了兩個丫鬟,加上之前那個,統共也就三個,三個丫鬟怎麼方便?所以,嫣兒特地挑了兩個趁手的丫鬟過來給姐姐使喚。翠芝,翠屏,你們進來吧。”
秦含嫣話音一落,兩個穿著綠衫的丫鬟就進來了,“參見夫人,小姐。”
秦含嫣指著丫鬟說,“這個是翠芝,這個是翠屏,我知道相爺喜歡清靜,這兩個丫鬟雖說愚笨些,但是好在,老實本分,姐姐覺得如何?”
未央皺著眉頭不知道怎麼拒絕,飛嫿和桃柳也在一旁看得尷尬,正在未央思索之際,一個朗潤的聲音自門外響了起來。
“秦小姐好意,在下隻好卻之不恭了。”
來人正是荊離,外頭的雨下得正大,飛花解下荊離身上的披風,退到一旁。
荊離還是那樣的從容不迫,波瀾不驚,連拂袖的動作都一派灑脫自然。
“飛嫿,把她倆帶下去吧。”
飛嫿應聲而去,桃柳也走到飛花的旁邊靜待。
看到荊離回來,未央高興地走上去,不顧有外人在場,依戀地拿頭蹭了蹭荊離的肩膀,抱怨道:“相公,你又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荊離寵溺地揉了揉未央的頭,順便誇了誇未央今天穿得漂亮,兩人的氛圍看得一旁的秦含嫣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對了相公,鴿子湯剛好燉好了,你出去這麼久,肯定也餓了,來喝點湯暖暖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