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林佳秀趕緊跑幾步,站到林父麵前,對著那人握緊拳頭,滿是敵意地說,“你是誰,想做什麼,這邊都有衙役巡街的,我們一叫,他們就會過來的,不想被抓進大牢的話,趕緊走開!”
那人也不說話,突然伸手扣住林佳秀手腕,隻覺得一陣陰涼氣息衝過來,林佳秀剛想叫,那人卻已經是鬆開手,笑著說:“林道友生了個好女兒,天資很是不錯。”
林佳秀聽得這話,不由吃驚地張了張眼,回頭望了望林父,又是仔細往那人身上看去,這時候林佳秀才是發現這人似乎與旁人有些不同,鶴頂冠,青絲袍,腰間別著一把銀柄拂塵,別有一種仙風道骨,脫塵出凡的清高氣質,偏又是讓林佳秀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那雙丹鳳眼輕輕一掃,仿佛就有千鈞重一般,壓在林佳秀身上,胸口一陣發悶,幾乎都要喘不上來氣。
林父見狀往前走上一步,將林佳秀護在身後,不悅地說:“常道長,我都已經是俗世凡人,再不會參與仙家紛爭,你所說之事恕我無能為力,我們父女還有事忙,就此別過。”
林父說完這話,拉著林佳秀轉身就走,那常姓道士卻是不肯放過,腳一動又是攔了上來,笑嘻嘻地說:“林道友何必拒人千裏呢,這事若是成了,你我都是有莫大好處,況且我看你女兒也是學了你的道法吧,我看林道友道心未滅呢,何來歸隱一說?”
話說間,常道士總是刻意散發地威壓,雖然有林父擋在前麵,但那常道士卻是專門針對著林佳秀所發,林佳秀強忍了一會,很快就是覺得五髒六腑都像是浸到水底一般,一點氣都是呼不進來,立刻臉色發白,搖搖欲墜。
這惡意的舉動,直把林父氣得臉色發白,厲聲說:“常之弘,你別欺人太甚!”
見林父發怒,常道士立刻收了威壓,說:“不過開個小玩笑,林道友何必太認真?”
不過喊這麼一聲,林父禁不住又是撕心裂肺地劇烈咳嗽起來,那常之弘大約也是沒料到這情況,不由皺了皺眉頭問:“林道友怎麼到了如此地步?”
林父苦笑說:“看我這個樣子,常道長該是明白,不是在下不肯幫忙,實在是有心無力,告辭了。”
說完不等那常之弘回話,就是帶了林佳秀走開,這一回常之弘倒也是沒追上來,林佳秀也漸漸覺得呼吸順暢起來,好受許多。
走了好一會,等完全看不到那常道士,林父忽然停了下來,對林佳秀問:“秀兒,你趕緊去買幹糧,越多越好,帶不動就是放在這裏,隻是要悄悄地別讓人看見。”
話說著,林父就是從懷裏麵掏了一個順袋出來,很簡單的樣子,拿在手裏隱約有種氣息流動,感覺異樣的奇怪,不由抬頭疑惑地向林父望去。
林父簡短地說:“這是乾坤袋,你將靈氣轉到手裏就能打開,裏麵能裝不少東西。”
看林父的臉色,林佳秀就是知道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也不及多問,聽話地去尋了個燒餅鋪子,買了許多燒餅,又是買了兩個水囊,花十文錢把水囊裝滿,一並放進了乾坤袋裏麵,最後一點錢買了一把止咳的梨子幹,預備給林父路上吃。
匆匆地回了來,林父正坐在石墩上沉思,不時在伸手在桌麵上劃幾下,似乎是在推算陣法。
經過這一個事情,誰也是沒了逛街的心思,林父幾乎是立刻帶了林佳秀離開,一到人少的地方,林父的步子就是漸漸地大了起來,越走越是快,林佳秀就算是用盡了力氣都是快跟不上,而且這方向似乎也有些不對,慢慢地偏離開,根本不是回家的那條道,悄悄抬眼看下林父的臉色,一臉的專注與凝重。
林佳秀還從來沒見過來林父露出如此沉重的樣子,不由有些心驚,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光是悶頭趕路,愈發地覺得心頭發悶,似乎要有什麼不好事情發生一般。
半天,林佳秀終於還是禁不住這樣的氣氛,小心地叫了一聲,說:“爹,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我們走錯了麼?”
聽得林佳秀說話,林父才是猛然回過神,抱她起來走,咳了兩聲,低聲說:“秀兒乖,我們暫時回不了家,爹帶你出去遊玩好不,秀兒喜歡京都,邊城?”
林佳秀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孩,聽林父這麼一說,隻覺得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明白了,林父這是怕那常之弘,要帶林佳秀逃亡,林佳秀猶豫著說:“那道士不是沒有追過來麼……連家都是不能回麼,我們身上已經沒有錢了,以後要怎麼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