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是說定了,就是要準備出發,長孫寧卻說要去準備一下,常之弘也是點頭,忽然伸手屈指一彈,將一道白光彈入了管素的額間,長孫寧不由是變了臉色。
常之弘淡淡地說:“隻是一點小小的禁錮,不過常某也是有點自信,憑著長孫道友如今的修為是解不開的,隻要不生出什麼壞心,大家都是好好的,不然,常某也不忌憚拖幾個墊背的人一道下黃泉。”
這話剛是說完,常之弘的眼光就是落到林佳秀身上,沒等她閃避,又是屈指一彈,林佳秀隻覺得額頭一涼,似乎是平白進了些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很是奇怪。
常之弘仍是平淡地說:“隻要好生合作,這禁錮自然會是慢慢消除,並不礙事。”
眾人隻能咬牙暗罵一聲老狐狸,不過他們修為都是及不上常之弘,隻能是恨恨地忍下了這一口氣。
長孫寧很快就是帶著管素離開,常之弘也說要去準備一下,說好天亮在這裏彙合,就是祭起拂塵,飛遁而去,一下隻剩下了林家父女兩人,他們也是沒費心去另找地方,又回了剛才的樹洞,布下簡單的防禦陣,吞了藥,開始打坐調息。
林佳秀一直拿著剩下的丹藥,左看右看,不時湊近了聞一聞,甚至還小心地刮下一點粉末放在舌間了嚐了嚐,試了半天,隻勉強分辨出裏麵有黃芪、人參、熟地,其他再多的就是超出了林佳秀的範圍不得而知了,至於另一個補靈丹,林佳秀就隻嚐出了涼涼的薄荷味。
林佳秀的心思其實也很簡單,既然這藥對林父的身體大有好處,能得的話自然是越多越好,就算得不到,留一點找個厲害的大夫去看了,沒準還能照著方配置出來,也不用這麼依仗常之弘那人,所以她才是這麼在意,好奇。
費心想了很久,林佳秀忽然又是頹然地低了頭,她剛才倒是忘記了一樣最基本的東西,錢,沒錢沒藥材,就算是有仙丹靈方在手裏,也是枉然,而偏偏這麼多年來,林家就是沒有富裕過,就連民間最尋常的八珍湯,十全大補湯都是買不了幾回,更別說其他的了。
等林父調息好,林佳秀就是問他那延年丹是什麼東西,真能治好他的病,那常之弘真會依言給他麼?
對於林佳秀的提問,林父也是不一定能答上來,半晌才是歎氣說:“秀兒,等明日,你同我一起去尋寶吧,那常之弘最是心狠手辣做事從來不留活口,那裏麵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危險,但畢竟你比他多知些陣法,若真不好了,你往陣中一躲,總還有一線希望。”
這話聽著就是有些不好,林佳秀不由大驚,怯怯地叫一聲爹。
林父隻搖頭,與她細細說道,那常之弘年幼時在師門受盡欺淩,剛是築基就是設計將滿門屠殺幹淨,在修仙界也算是赫赫凶名,不過這人謹慎隱忍,少有得罪高人,手段又是厲害,所以倒也是讓他逍遙到現在,林父以前曾與他一起尋過寶,險些就是遭了他暗算,所以對常之弘忌憚頗深,才有這麼許多顧慮。
看林佳秀懵懂,林父不禁又是歎氣,以前他隻當是林佳秀還小,等她再大些由她自己選去,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埋著不與她說,隻是沒想到會是天將這等橫禍,看看距離彙合的時間還有些寬裕,林父就是另挑了一些事情將給她聽,至少也能讓林佳秀知道她生在了一個怎樣殘酷的世界。
對於林佳秀,林父畢竟還是有些小看了她,她上一世雖是長在和平年代,但對於人情世故也不是全然無所知,聽了林父的話,她也隻是感歎了一句:“原來修仙的人也不是那麼清心寡欲的。”再沒有其他感想。
“為了修得長生,多少人拋家棄子,逃出塵世,他們……我們本來就是極端自私的人,利益當頭能做出多少殘忍事情,也是毫不稀罕了。”
林佳秀卻是在想著,既然那些丹藥林父吃了有些效果,要是尋得更好的,那林父的頑疾是否就是會痊愈,淺淺地笑了笑,說:“那裏麵都是仙家的東西吧,不起眼的拿一兩樣,那常之弘該也不會在意,若是能賣給凡人,能換大價錢吧。”
林父不由默然,修仙之人重利重寶,但人間的金銀還真沒被他們放在眼裏麵。
打坐了一夜,天就是開始蒙蒙亮,林佳秀拿了些燒餅出來,就著水慢慢地吃著。
不一會,就看到一道遁光下來,是長孫寧帶著管素回來,緊接著,常之弘也是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