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要是射實在了,就算那弟子有再多的命都是不夠用,隻把那弟子嚇得臉色慘白,好半天都是覺得腿發軟,起不來身。
林佳秀盯他看了半天,才是緩緩地將陣器挪開,微笑著說:“這位師兄還像再試一次麼,隻不過我年紀小,膽子更是小,下一次我可保證不了,究竟會攻擊到哪裏,萬一要是傷到不該傷的地方,師兄您也別是怨恨我,還想再試麼?”
林佳秀所用的那一個陣器,就是她築基之前所用的那個,雖然隻是道器,但威力並不算太差,靈石也不是問題,而且隨著林佳秀修為的增長,啟動切換速度也是越發迅速,所以林佳秀也是一直留在身邊,隻不過剛看過江陰上人用壞過一個陣器,林佳秀也是知道,因為原料的限製,陣器很是脆弱,對於現在的林佳秀來說,其實並不適用,不過沒有更好的,也隻能小心地將就用著,不敢全力施展開。
隻不過這一個弱點,那弟子明顯是不知道,林佳秀一向安靜專注,而且才剛是築基不久,那弟子還以為是好欺負的,沒想到她居然還敢出手,還是如此幹淨利落,一下就是將他擊倒,那弟子臉被嚇白了,隨後又是氣紅,掙紮著爬起來,憤怒地喊:“你無恥,居然偷襲!”
剛才這弟子出手的時候,也是趁著林佳秀不備,說起來兩人的性質其實差不多,而且林佳秀還能占到一個反擊的立場,理論起來其實也不虧心,隻是她懶得與他多話,隻回了他一句:“我還沒等你熟到擺擂打台,先鞠躬再動手的地步。”
話說完,林佳秀就是去收了盤龍爐,經過這麼一番耽擱,這一爐材料自然是報廢了,隻讓林佳秀不停地皺眉,狠狠地倒了出來,收到乾坤袋裏麵去,說:“想來各位師兄也是沒什麼心思了,今天就到這裏為止吧,我先告辭了。”
話說完,林佳秀就是退了出來,祭出疾風帕,才剛踩上去,就是聽到重華道君的聲音,林佳秀頓了一下,才是轉身落了下來,慢慢地往大殿裏麵踱去。
大約最近見到的元嬰修士實在太多,林佳秀感覺自己都有些麻木,再次見到重華道君的時候,居然都感覺不到緊張,反而是在心裏麵盤算開,究竟怎樣個說辭,才能為自己爭取到一個更加有利的局麵。目前的情況並不能讓林佳秀太滿意,被迫留在掌門大殿,其實就是有點拘禁,就近監視的味道,想來是因為林佳秀掌握的技術有些讓他們心生警惕,不願意林佳秀與人多接觸,以免得這手藝外傳,隻不過重華道君做得更是隱晦,不容易讓人生厭而已。
但若這事能重來一次,再讓林佳秀選擇一次,她大約還是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也不是為了什麼大義,隻不過想讓自己過得更好一些,多少也能為門派出點力。
想來在這掌門大殿之中,幾乎沒什麼事情能瞞得過重華道君,果然林佳秀剛坐定,重華道君就是問起剛才那事,林佳秀不由摸了摸衣角,畢竟不是什麼凡人,無論多大的水,靈力蒸一蒸,也是很快就幹了,一點水跡都不留,弄得現在讓林佳秀很有些鬱悶,早知道重華道君會這麼快過問的話,就不該把衣服弄幹,淒慘一點才是更有說服力。
歎聲氣,林佳秀開口說:“掌門師祖,您還是讓我回玉華殿吧,那邊的煉器房更是好用,我一個人就能煉製了。”
重華道君和聲問道:“怎麼在這邊住不習慣麼,缺什麼隻管跟我說。”
林佳秀定定望著重華道君,半天才是忽然說:“那掌門師祖為什麼一定要留我在這邊,是怕我生出異心逃出山門呢,還是不知深淺口無遮攔地泄露了事情出來?”
聽到林佳秀說出這番話來,重華道君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隻伸手端著茶杯,穩穩當當,一絲漣漪都不起。
林佳秀也沒抬頭,停一下,接著說:“我四歲的時候,範師叔就帶我到昆侖,一年以後拜入多寶真人門下,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這裏,這邊隻仿佛我另一個家一般,我也想它好,想它穩當……”
“你呀……”重華道君輕輕搖了搖頭,這一下倒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用著一種很有些懷念的口氣輕聲說,“冰玉沒跟你說過麼,有時候,你真有點像玉華。”
這已經不是林佳秀第一次聽到重華道君說這樣的話,無論那玉華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三番兩次被人說起她像誰像誰,林佳秀也是有些不悅,不由擰起了眉頭,正色說:“我爹要是聽到這話會不高興的,還請掌門師祖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