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在水下活動,各人都有各人方法,但對於如何安全穿過那整整一個湖泊的食人魚,司馬謙明拿了一把草籽,手一攤,就是在他手掌之上長出無數的細長葉子,很快結出了一些綠色的果實,用手指一捏碎,就是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丟到水裏麵,隱約能看到那些簇擁而來的食人魚,還沒有靠近,忽然又是慌不擇路地四處散去。
司馬謙明說:“臭魚草,食人魚最討厭這味道,聞多就會窒息溺死水中,隻對魚有作用,一顆果子,能有一個時辰效用。”
龍善拿一顆果實,皺著眉頭,憋著氣捏碎了,下水試探,很久才浮上了上來說:“確實有效果,但時間有點緊,那通道裏麵也進了水,生了魚,不知道要走多久。”
司馬謙明笑眯眯地說:“就隻有這麼幾顆了,這種東西太難聞,我也是隨手留了一點種子,全在這裏了。”
那草才多點大,不過就是一個手掌而已,一共才結了七顆果實,被司馬謙明捏碎了一顆,龍善探路用了一顆,剩下五顆,這邊卻有六個人,一人一顆還缺一顆,這臭魚草有一定作用範圍,但誰也不能擔保沒有任何意外,總要留下寬裕的尺度,所以他們也沒有太多的選擇,若是算上回來的路程,這五顆果實其實還是很吃緊,不一定夠用。
這麼重要的事情,司馬謙明也不早說,白白地浪費了兩個果子,恨恨地看他一眼,隻看司馬謙明笑意越加地深,依他平常惡劣的性子,很讓林佳秀懷疑他是否故意不說,等著看人焦急神色。
人有六個,果子卻隻有五個,其中實力最弱的龍大盛與龍龍兒分別得了一個備用,剩下三個都是拿在龍善手中,做為公用果子。
龍隱村人仍是按著用了龍大盛做出來的那種吹氣管,而林佳秀他們卻沒有這麼麻煩,遊冰玉捏一個避水訣,就同罩上一個無形透明的玻璃罩一般,水在腳下無聲地分開,又在頭頂悄然地合上,沒有任何的聲響。
而司馬謙明的方法又是有些不同,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腳一點忽然就像是融化在水中一般,隻有很淺的一個人影。
林佳秀習慣性地想摸了閑絲傘出來,這時候才想起來她那把傘在對黑應龍那一戰損壞,還沒來得及補救,而她又沒什麼其他辦法,隻能腆著臉對著遊冰玉笑,叫一聲師父,然後順利地躲進到了遊冰玉的避水訣範圍以內。
這邊湖水很黑很冰,就算是隔著避水訣,還能感覺到那種刺骨的寒冷,相比起來,遊冰玉那略低的體溫,倒是顯得溫暖怡人了。開始還能看到有些普通的小魚,再往下就全是那種食人魚,成群結隊地四處遊走,銀光陣陣如同夜空之中的星星點點,但一想到那口猙獰的牙齒,再美的景色也頓時失去了顏色,眾人都有些小心翼翼地避開走,幸虧司馬謙明的辦法也是起了作用,那股熏人的臭味順著水流飄散開,食人魚一聞到這味道就是遠遠地遁走開,再不敢靠近。
越是往下,光線越昏暗,很快就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龍大盛拿了一個圓圓的小燈籠,似乎是用了一種發光的石頭雕琢而成,就算在水底下,也能發出微微的光芒,照亮了很微小的一塊地方,越發顯得這水裏黑黢黢不見底。
下潛了一會,龍善就停下來,做一個小心的手勢,又指指前麵,借著那微弱的燈光,隱約能看出那正是冷暖水流交彙之處,形成一個小型的水底漩渦,有許多垃圾殘骸被卷入其中,在水流帶動之下,疾速轉動,氣勢異常的驚人。
龍善下水兩次,對這水流也有點熟悉,提醒了一句,就帶頭從邊上遠遠地繞了過去。
從下水以來,龍大盛就是一直抓著那一塊石板,低頭不住地看,幾乎都是由著龍善抓著他胳膊帶他前進,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拍拍龍善的手,指了指那漩渦下麵。
龍善他們都是含著氣囊浸泡在水中,不好開口說話,但那意思卻是表示地異常清楚,他們所要尋找的故鄉入口就在那漩渦之內,顯然龍善之前的偵查尋錯了方向,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往龍威那邊看了看,見他點頭,就是鬆了龍大盛的手,要往那漩渦裏麵探去。
這時候,司馬謙明忽然咦了一聲,笑意盈盈地指指說:“這可是有趣了,這種手筆很久沒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