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走了兩個時辰,天色漸漸黯了下來,這一行人也有點拿不準要怎麼辦,按說一般都是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因為晚上妖獸出沒太多不安全,但因為妖獸對於危險的氣息格外敏感,災雲的臨近引起了他們的各種警覺,有大規模遷徙的,也有四處徘徊探望的,整個森立都處於一種惶恐不安狀態,無論是人還是妖獸都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混亂無序,所以之前的經驗都已經有些不夠用,一時不知道究竟該走還是該停。
這邊雖然有林佳秀跟司馬謙明,但這兩人差不多更像是保鏢一樣的性質,司馬謙明是不在意,而林佳秀卻是不懂就不說,所以真正做主的該是那村中第一高手,龍威。
龍威想一下,終於還是停了下來,凡人夜不能視物,在這樣漆黑的森林之中有著決定性劣勢,這樣行走實在是太危險,所以龍威還是按著往常的習慣,讓人停下來找地方休息。
這一路都是用了滑板趕路,對體力消耗並不大,唯一辛苦的就是龍良音了,他背著龍軟音,龍軟音背著包裹,一路狂奔而來,就算是從小練了那強身功法,也是吃不消這麼接連不停地跑上兩個時辰,一看他們停下來,龍良音吃力地解開背帶將龍軟音放了下來,而自己幾乎是栽到地上,直喘著粗氣,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龍軟音吃力地解開包裹,從裏麵拖了一個水囊往龍良音嘴邊送,龍良音喝了一口,慢慢地咽了下去,才是緩過了氣。
林佳秀一直注意看著,這一路龍軟音一直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似乎是已經完全喪失說話功能,甚至被樹枝草葉割到臉上切出血來,她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那一張與龍良音很有幾分相似的小臉一直緊繃著,份外倔強的樣子反而更是惹人憐愛。
大約是剛才那一個事情惹起了龍隱村人的不滿,這一行人隱約都是有些排斥他們,離得有些遠,沒有人跟他們說話,那兩個小小的身子偎依著蜷縮在一起,隻仿佛單活在他們自己的世界一般。
坐著看一會,林佳秀忽然叫了龍良音過來,讓他伸手,用了靈氣探究一番,模糊地感覺似乎是微弱的五靈根,應該能嚐試著修煉,問:“我這裏有一些小玩意,說不準你能學到什麼樣地步,你要學不?”
龍良音謹慎地看了看,問:“是他們說的仙術麼,你連龍兒都沒教,為什麼願意教我?”
“原因嘛,就是覺得高興。”林佳秀回答說,“不過不是他們說的那一種法術,沒有師門允許不能隨便教人,隻有陣法跟一套功法……算是家傳的吧。”
龍良音沉默了一下,回頭望了望捧著水囊小口小口喝著的龍軟音,堅定地點了點頭,說:“好。”
除開在太清門所學的法術,林佳秀身上有林父所教的陣法與清心訣,這兩樣倒是完全產權,就算她隨便怎麼處理,也沒有人會來跟她追究版權問題。另外還有在森羅萬象裏麵找到的控物與煉神,將這個教給龍良音,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物歸原主了。
看龍良音點頭答應,林佳秀就將那幾個口訣念出來,讓龍良音背了下來,說:“先記著口訣,等空了,我再慢慢講解給你聽。”
龍良音跟著念了好幾回,確定背了下來,忽然跪了下來三叩首,鄭重地行了個拜師大禮。
對於龍良音的鄭重其事,倒還至於是出於感激感動一類情緒,隻不過是求一個保證,用了一個師徒名分,來降低被欺騙的可能,林佳秀也知道,所以她隻是笑,說:“不用叫我師父,我自己還沒有出師,沒有收徒資格,而且也不用你進修真門派,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沒準等你睡一覺起來,我就又改了主意。”
龍良音似乎有些呆,不大明白地看著林佳秀,林佳秀也沒有解釋,隻從儲物手鐲裏麵挑了個東西,重新煉製了一下,變成了一個掛墜一樣形狀,遞給龍良音,說:“這個可以讓你跑得更快一點,平常練功的時候也要帶在身邊溫養。”
林佳秀在那一個吊墜裏麵加了輕身術與聚靈陣,又注入了一點靈氣,讓毫無靈力的凡人也能在短時間內使用,這樣的一個小玩意,現在的林佳秀做起來已經是毫不費力,幾乎轉眼之間就能做出好幾個,隻不過卻是不由讓林佳秀感歎,別人煉器都是往高了走,寶器仙器的,越煉越高級,而林佳秀握著那麼許多奇珍異寶,結果卻是一直在煉製低級法寶,有些甚至連法寶道器都算不上,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不務正業,讓林佳秀一直在想著,若是以後在昆侖混不下去,那也可以這一門手藝到人間去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