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玉簡到手同時,林佳秀就用了一個幽遁術閃到外麵,翻身騎到小白背上,輕輕拍了拍,小白立刻帶著她騰空飛了起來,江陰上人也已經知道這一場變動是因為林佳秀而起,他人被困在地道中,一時出不來,隻大喊一聲,凝結成一道氣勁追著林佳秀背後打來。
林佳秀趕緊撐開閑絲傘一轉,但那元嬰修士之怒是如何強勁,林佳秀根本就抵擋不住,隻覺得如同泰山撞來一般,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要被撞成粉碎,一下就是被擊飛出去。
小白怒吼一聲,突然躥飛起來,接了林佳秀下墜的身體,四爪一擺,就要回頭往江陰上人那邊撲去。
林佳秀抹了抹血,吃力地伸手拍了拍小白脖子說:“走。”
小白停了停,嗚嗚地吼了吼,終於還是不甘願地轉身狂奔起來。
才剛出了禁製,轉眼就是遇上一隻金爪雕,林佳秀卻是再沒有力氣了,軟軟地趴著在小白身上,用力拽著他的長毛才能保證自己不被甩出去,這時候忽然覺得小白身上氣息一變,身上的毛皮突然暴漲起來,密密地裹住了林佳秀全身,一瞬間隻同雲牽霧繞一樣,周邊的景色都是模糊朦朧起來,林佳秀有些驚異地抬頭,正好有一隻金爪雕從他們頭頂飛過,居然絲毫沒有覺察地掠了過去,不由讓林佳秀吃驚,忍不住想起了以前書中看過的一段話,雲隱獸擅隱,神鬼不能察。
不過林佳秀養了小白許多年,除了飯量有些大,什麼都愛吃之外,從來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所以林佳秀也幾乎忘記他還有這個特性,想必是因為這次晉級新才學會的,隻讓林佳秀微微地勾起唇角笑,喃喃地說:“運氣還真不錯。”
如果說因為小白而僥幸逃脫的林佳秀運氣還不錯,那遊冰玉的心情就是很不好了。
因為金爪雕引起的騷動,整個古城都是糾結成一團,遊冰玉趁機進入了一座大殿,往後麵一轉,忽然就是到了一處荒原地方,近旁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一人,正是範有鳳,似乎是等待多時,見遊冰玉進來,就抬頭說:“你來得慢了。”
遊冰玉放了徐沙香在地上,回答說:“試著在外麵找了找,果然是沒有任何線索,她大約還是怨恨我,不願意再見麵。”
範有鳳的口氣很平淡,但所說出來的話卻是意外的尖刻,說:“是你不願意見她,還是帶了一點怨恨,但對於徐家卻是格外寬容,是愧疚想恕罪?沒那必要,反正人都死了,想在乎的也在乎不了。”
遊冰玉不禁也是有些惱怒,冷著臉說:“既然這麼不滿,那你為什麼還要跟過來,這原本就是我一個人的錯處,行了吧!”
範有鳳隻說一句:“逝者已矣,你過再多的事情也沒用,既然活下去了,那就好好活著,不要再固執。”
遊冰玉一愣,沉默了半天,終於說:“這事完結之後吧……”
說了這話,範有鳳就沒有再開口,遊冰玉似乎也是有些糾結,也跟著閉起了嘴,安靜地呆了一會,那嚇暈過去的徐沙香終於是悠悠地醒來,眼都還沒睜開,嘴一張,似乎就要叫喊,但遊冰玉趕緊拍了一張符咒在她身上,徐沙香張嘴大喊,卻隻發出支吾支吾小貓一樣細小的啊啊聲。
遊冰玉得意地笑了笑,說:“姑娘家,總要這樣細聲慢語才好。”
隻把徐沙香氣得小臉慘白,抓著那符咒用力地往外扯,弄得手指都破開,鮮血淋漓的,終於將那張符咒給扯了下來,啞著嗓子說:“別以為你們是仙人,就可以瞧不起人!”
遊冰玉也不理會,隻說:“就這裏了,看一下,要往哪一邊。”
徐沙香咕噥幾句,看沒人理會,終於也是忍耐了下來,閉了眼,仔細感受著,仿佛入定一般,漸漸地身上居然浮現出一層淡淡水汽,靈氣雲繞,隻將徐沙香襯托地好似天人下凡一般,仙氣十足。
這樣的場景持續了小半晌,遊冰玉看著,眼神有些複雜,這徐沙香本來就與玉華上人相像,靈氣一繞,真還像足了十成,不由地讓遊冰玉想起了前塵往事,就在百年之前,就在這古城之中,玉華上人也是帶他進來,之後就是為他香消玉殞,還將徐家曆代傳承的冰靈珠渡給了他,種種情景,至今還是曆曆在目,也因為徐沙香的出現,更是勾起了這一段回憶,一次又一次地懊惱後悔,隻成為了遊冰玉心中一道坎,怎麼都是繞不過去,幾乎都快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