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看了一會,忽然感覺有人往這邊過來,林佳秀也不想人看到她在屋裏麵,一閃身回到了院子裏,就看到一個村民打扮的男人慢慢走來,看上去年紀已經不小,頭發都已經花白,不過精神倒是很好,滿麵紅光,精神奕奕,扛著鋤頭掃把,到林家小院,除除草,掃掃地,拿了鑰匙打開門,在屋子裏麵擦了擦浮塵,那輕車熟路的樣子,似乎是長久以來做慣的。
這人是誰?林佳秀看了一會,感覺並不認識,看了一會,就現出了身形。
那人正專心打掃,一回頭突然看到林佳秀,嚇了一跳,把那掃把橫在胸前,警惕地問:“你是哪家的,看著不像是村裏麵的孩子,這邊沒東西給你偷,快走快走!”
山村很小,人也不多,幾乎每家都是認識的,偶然出現個生麵孔,稀罕地不得了,有時候哪家來了個遠親,甚至會引來全村人的圍觀,林佳秀在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民風,沒想到現在也是沒什麼改變,不由讓林佳秀覺得親切,微微笑了笑,說:“這是我一個親戚以前住過的地方,剛好路過就來看看。”
“你什麼親戚?”那人還有些不信,疑惑地盯著林佳秀看半天,被日光曬得黝黑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種驚奇的神色,看了又看,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半天才問,“你是林家什麼人,怎麼跟林家娘子長得一模一樣?”
林家娘子?林佳秀不由奇怪,一時不知道這人說得究竟是誰,在她記憶中,一出生就是在這邊小村裏麵,一直是跟林父兩人一同生活,從來沒有見過楚嫣然,更沒有什麼林家娘子的,更何況,按照司馬謙明的說法,林佳秀肖父,與楚嫣然毫不相像,那又是從哪裏來的與林佳秀一模一樣的林家娘子?
“林家娘子,哪一個林家娘子?”林佳秀問。
那人更奇怪,隨即又露出了羨慕與自豪的神色,說:“當然是林家的秀丫頭,叫佳秀吧,不過現在她修了仙,成了仙人,可再不能這麼叫了,想當初,我可是跟她一起玩過石頭的,嘖嘖,這可是足夠跟孫子叨念很久了。”
聽那人說話,林佳秀終於是想起來了,這人以前也是村裏麵的孩子,他家父親是趕車的,林佳秀時常會坐了他家的牛車,或是托了他們家人進城給林父帶藥,因為他小時候就長得壯實,所以得了個大牛的外號,至於他的大名,反而是沒什麼人知道,當年還是跟林佳秀差不多年紀的小孩,一晃眼,卻是年過半百,垂垂老矣。
但林佳秀卻是更關心那一個自稱是林佳秀,而且長了與她同樣相貌的人,仔細問過大牛才知道,因為他小時候摔斷過腿是林父救他回來,還是林佳秀采了藥給他止的血,大牛感恩,在林家父女失蹤之後,他有空還會來除除雜草,打掃打掃屋子,前幾日開了門,卻看到一個年輕女子站在屋裏麵,自稱是林佳秀,學仙歸來,重返舊地看一看,與大牛說了一番話,還給了他一大塊金子,說感謝他來照顧,還打聽了不少林家以前的事情。
林家父女離開的時候,當時的大牛不過也就一個孩子,哪裏知道什麼事情,隻說當時山那邊有很大的光,還有砰一聲很響的爆炸聲,還有人看到仙人在天上飛,那人問了地點,隨即便飛走了。
反複地問了幾次,林佳秀才確定,這世上並沒有與她一般模樣的人,那人明顯也是修真者,而且顯然是認識林佳秀本人的,隻是用了一種幻術,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又是報了名字,凡人就會被混淆了視線,記不住他相貌,等見了林佳秀本人,那種印象就會慢慢浮現上來,取代了原先的印象,就會覺得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其實自始自終,大牛隻看到了林佳秀的臉,卻是被他記成了兩個人,所以才產生了這樣的印象。
並不算是什麼高深的法術,也隻能對那種毫無靈氣的凡人才會有效,甚至連煉氣士都不能瞞住,這隻讓林佳秀鬆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有人頂著她的一張臉到處為非作歹,四處結仇了。
隻是那人是誰,又是抱了什麼樣的目的,難道會是司馬謙明?林佳秀疑惑地想著,從乾坤袋裏麵拿了兩張辟邪的符籙給大牛,一麵說:“我是林家的後人,多謝您這麼多年的照顧,以後就不用再來了,林家人也不會再回來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