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佳秀說話,常顏良也渾然不在意,說:“那又如何?那邊那兩個難道不是同樣情況,動彈不了。”
回頭看一看,確實同常顏良所說,淩煙閣的那兩個元嬰修士差不多也是強弩之末,不說原來就已經被吸幹靈力的章真,那元無心也是呈現了一種不同程度的衰老之態,隻不過沒有章真那般蒼老,所以他還有力氣支撐著扶著章真的身體。
淡淡地收回了注視的眼光,林佳秀說:“他們與我無幹,常道友,之前那暫且相安無事的協議,現在可還作數?要不你搖頭,我拚盡了這一條性命也未必能讓你討得了多少好處,玉石俱焚,要不你點頭,就當沒有看見過我,你們的爭鬥,我不再參與。”
常顏良似乎也在思考,想一會問:“那玉符……”
林佳秀搖頭說:“常道友可別忘了,我可是人微言輕,修為又不濟,這個就當是抵押,等我到安全地方,自然就還你們。”
“這事情可是要我多想一想。”常顏良說。
林佳秀他們出來的那一個峽穀開在常顏良背後位置,從林佳秀這邊倒是很容易看到,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容三公子感覺似乎是抓住什麼機會一般,與車白屏做了一個手勢,屏氣斂息,悄悄地往常顏良那邊靠近,一麵無聲地念著冗長的咒語。
這樣的場景有些讓林佳秀感覺有些不妙,她並不認為兩個金丹修士能偷襲到一個足可以與兩個元嬰修士相匹敵的常顏良,但從她的角度來說,對於這樣的場景,無論說不說,都是不是,所以林佳秀隻能當是沒有看到,悄悄地往後退了退。
在林佳秀退到第三步的時候,容三公子與車白屏的法術終於完成,那是一個強力的天雷咒,但那常顏良明顯是早就發覺背後那兩人,雷光閃現的時候,常顏良也是突然動了,一陣黑霧從他身體裏麵冒出,猛然倒卷了過去。
車白屏閃了一下身,他那遁術神奇,在這樣極短的距離之間,還能從容地避開常顏良的攻擊,但那容三公子卻是沒有車白屏的功力,隻焦急地喊了一聲,那一瞬間,車白屏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忽然將手指一劃,身形一淡,那容家兩人突然之間就是交換了位置,那車白屏就是再躲不開,替著容三公子捱了這一擊,濃黑的霧氣將他整個包裹在其中。
那車白屏發出一聲慘叫,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是發出滋滋的聲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脫水萎縮,血肉剝落,白骨成灰,隻不過幾次呼吸的功夫,那車白屏一下就是沒有生息,整個人都是變成了一堆白灰,瞬間傾瀉下來,剛還是活生生的人,最終隻剩下了一堆衣物。
而那常顏良吸收了車白屏的靈氣,仿佛是吃了上等補藥,一下就是精神奕奕起來,身上的氣勢也是重新強勁起來,遠遠超過在場所有人。
雖然已經猜到,但真當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那還是讓林佳秀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那一個時候,根本什麼辦法都沒有,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命,立刻馬上趕緊逃命,有多遠就跑多遠。
淩煙閣那兩人畢竟是元嬰修士見識不凡,愣一會很快就是反應了過來,元無心沉聲叫了一聲:“林小友,容小友,大敵當前,我們需要聯手禦敵,請往這邊來。”
一麵是吸食人體的常顏良,另一麵是剛還拿她做為擋箭牌的元無心,對於林佳秀來說,無論哪一邊都是談不上什麼好感,但兩麵一衡量,畢竟還是元無心那邊更靠譜一些,就算實力相差再巨大,那畢竟也還是在常識範圍之內,而那一個常顏良,如果說正同在林家陵墓所見到的魔物一樣,那是不分敵我地,會將靠經它的所有攜帶著靈氣的東西都是吸食幹淨,所以林佳秀隻拍一拍小白,小心地往這一邊靠近。
也不知道那車白屏與容三公子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但親眼目睹著車白屏在瞬間化成一堆塵土,想來對於容三公子的打擊是極其巨大的,隻見他一張白臉漸漸漲紅,血絲爬上眼睛,發絲飛揚,整個麵容都是呈現出一種猙獰的神色,身上有一種水汽飄搖,海浪一樣不停地拍打回旋,發出嗚咽的流轉聲音。
林佳秀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等仔細聽去,才感覺那嗚嗚的聲音確實存在,但卻並不是從頭頂或是腳底發出,仿佛是同容三公子的靈氣產生感應一樣,林佳秀手中捏著的那一枚玉符也是劇烈地顫抖起來,好像有一汪的大江大洋藏在其中,翻天導地地鬧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