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出陣(1 / 2)

這其中的計算何其之大,肯定需要一定時間,林佳秀漸漸生出一種焦急情緒來,隻覺得心裏難受地很,卻不說上來哪裏難受,林佳秀還愣了愣,忽然想起來了,不是她,而是遊冰玉受了傷,因為血誓之間的聯係,讓她感覺到了而已。

血誓也並不是全知全能,平常時候沒什麼兩樣,能感受到的都是足以致命的重傷,所以林佳秀一驚,差點沒亂了心神,剛整理好的陣圖形象也開始有些混亂,這一次陣算不同以往,全靠著林佳秀在心裏默算,最怕就是分神,稍一疏忽就會前功盡棄,功虧一簣,正這時候,忽然感覺遊冰玉稍微用力壓了壓她的後腦,林佳秀一個激靈,一下就是清醒了過來,咬了咬牙,將滿腔擔心的話語都是咽了下去,當務之急還是需要盡快解開這陣法。

雖然眼不能見物,卻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人隨著海流疾速轉動著,轉眼就是被帶出老遠,也不知道這海峽究竟有多深,似乎無窮無盡,永遠到不了頭,但隨波漂流時間越久,越感到一股壓力,隱約地還能聽到金石撞擊的聲音,避水珠的效果也是被逐漸抵消,不時感覺海水滲透進來,隔一會搖曳一下,聽得一聲脆響,仿佛海水席卷而來,還沒有近身,又是退了下去,那是遊冰玉重新拿了備用的避水珠出來。

開始時候,林佳秀還能感覺到身外動靜,後來計算地多了,已經是全心思沉浸其中,忘卻所有身外之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佳秀終於是睜開了眼,那一刹那眼裏麵似乎燃著兩團火焰一樣,異常明亮,光彩流轉,帶出一絲欣喜。

但還沒有等林佳秀說話,隻覺得手上一片漉濕,借著避水珠微光看去,那分明是血色,抬頭看一看遊冰玉,那人臉上雖然帶著笑,但卻是異常蒼白,也不知道剛才經曆多少壓力,竟然還能護得林佳秀周全,沒有擾到她半分。

“算出來了?”遊冰玉問,他一開口,就能看到一絲血腥在他口中閃過,大約是咬破舌尖吐出精血來增加法術強度所殘留下來的血跡。

雖然說盡了十分努力,但畢竟是倉促之中算計而出,林佳秀也有些蹢躅,說:“知道是知道,不過我也沒有十足把握。”

遊冰玉握了握她的手,說:“我信你,而且最大不了就是一死,這也算是生死相隨了,沒什麼憾事了。”

林佳秀不由慢慢地笑了,抱住遊冰玉腰說:“嗯,無論上天入地,我們一道去。”

遊冰玉也是累極,聽話地收回了護在周身的靈氣,這時候才能清晰地感覺到海流的壓力,本該是最柔軟無形的海水,在這般疾速旋轉之中,仿佛變成世間最沉重鋒利的刀片一樣,一點一點擠壓過來,要將人生生劈成兩半,也隻有這時候,林佳秀才知道遊冰玉究竟承受著多大的壓力,還因為怕影響到陣法變動,拚命壓製著靈氣不敢擴張開。

林佳秀吸一口氣,人影一閃,忽然就發動了幽遁術,帶著遊冰玉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快速閃動起來,左左右右,似乎毫無規律,但仔細看來時候,沒一次停頓的時候,林佳秀都會伸手在水中一點,留下一點氣息,仿佛陣簽一樣熠熠生輝,那些痕跡連接起來,剛剛好是一個完整的圓。

而林佳秀他們正在圓心之中,說一聲開,突然之間,那圓就是明朗起來,在海底中央出現一個圓形的空間,所有海水都被白光排斥而出,形成一個圓柱形的真空地帶,然後是鏗鏘一聲,鐵門開啟一樣,林佳秀與遊冰玉就是掉入那圓環之中,不見了蹤影,光芒一閃,失去了主人的氣息支持似乎黯淡了一些,很快就被海水衝刷了幹淨。

那一刻,林佳秀隻覺得頭痛欲裂,牙一咬,強忍著不吭聲,但那種疼痛卻是怎麼都沒有消除,一下就是抽走了她全部的神智,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覺。

人常說陣法逆天,在昆侖之中也很少有專精陣法的修士,那並不是全無理由,因為自古精於陣法的修士,都是短命。

參透陰陽五行,引導自然之力,擁有改天換地神通,這便是陣法,因為陣法常有改變自然之舉,仔細算來也是屬於逆天行為,多少都有些因果業報積累,無形中影響地修士命數。

而且像林佳秀這樣布置活陣,無論大小陣法都是需要在極短時間之內進行大量繁多的算計,那種極限壓榨腦力的行為,其實並不能算是太健康科學,對人體有著極大的透支與危險,換用昆侖常用的說法,那便是心力憔悴,尤其是對上這般大陣,幾次算計,甚至連陣盤都沒有使用,隻將林佳秀的生命力全部壓榨了出來,累極了,倦極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