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秀看看餘韶,又看看遊冰玉,伸手指了指脖頸處,那意思是問,要不要殺了了事。
這一段時間都是與那兩個真鮫鬥法,他們修為高過林佳秀一階,傳音也許會有泄露的危險,反而不如手勢好用,但那餘韶還隻是金丹,遠沒有必要如此小心,隻不過林佳秀被那真鮫逼迫,精神繃得有些太緊,一時忘記改回來了。
看林佳秀滿心戒備的樣子,遊冰玉不由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他在煉器時候出了那般意外,也不用林佳秀冒險出來,孤身對敵,雖然最終是贏了這一場,但對於林佳秀來說,畢竟是負擔太重,這麼想著,遊冰玉伸手扯了扯林佳秀發尾,扭過頭,不大自在的樣子,傳音說:“就這一次,以後都要老實,自己走。”
“啊?”林佳秀不明白了,回頭看他。
“老子背你走行了吧。”遊冰玉的臉有些微微泛紅,強硬地說:“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想歇就歇會,那小子掀不出什麼風浪!”
跟遊冰玉一起這麼久,林佳秀自然知道他脾氣,這人臉皮其實很薄,性情又別扭,很少在人前對林佳秀露出什麼親熱動作,林佳秀還以為像現在這麼攜手走來已經算是極限,這麼一聽頓時覺得吃驚,盯著遊冰玉看了好一會,眼看著這人要被她看得窘迫要發火,林佳秀忽然笑了笑,拉了拉裙子說:“抱抱,背起來難看。”
還在昆侖時候,那次林佳秀在寶塔受傷,出來也是對著遊冰玉說了這麼一句,當時把遊冰玉的臉都說黑了,但終究沒有把林佳秀丟了下來,而是背著帶了回去。那一句抱的話說出來,林佳秀突然就想到了這一段往事,不由想到當年那些同門的師兄弟,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麼樣。
遊冰玉似乎也是想到了同樣的事情,猶豫了一會,還是摟著林佳秀的腰抱了她起來,悻悻地說:“上一次抱人走,還是管素小時候,以後哪個人到了我麵前,都不是戰戰兢兢,畢恭畢敬,就你這丫頭從來就不怕,稀奇古怪的主意一堆一堆的,老子這輩子算是栽了。”
這算是情話吧,林佳秀滿意地點點頭,低低地笑,不過她也真是累了,略略說了幾句話,很快就閉起眼了,淺淺地睡了起來。
遊冰玉騰出手在林佳秀額前捂了一下,摒除雜音,好讓她睡得更安穩一些。
雖然聽不到他們說話,但這兩人親密的行為還是被餘韶看在眼裏,嘁了一聲,有些不屑地嘀咕說:“你們下界修士都是喜歡做些這麼傷風敗俗事情?”
遊冰玉抬起眼,也沒見他有什麼行動,餘韶忽然感覺舌尖傳來一陣劇痛,那口中隻同含了一塊堅冰一樣,寒氣漫延開來,整個人都像是被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全身的靈氣也跟著停滯,凍得他直打哆嗦,而遊冰玉還悠悠地說:“做你的事,謀你的好處,隻要不太出格,老子其實一點都不介意,隻不過你那舌頭未免太長,管的太多,需要幫忙剁了下來,再讓你吃回去麼?”
林佳秀其實並沒有睡熟,感覺遊冰玉起了殺氣,迷迷糊糊地睜眼問:“怎麼?”
遊冰玉立刻回答說:“沒事,你睡吧,等下抓條魚給你玩。”
修真者體質要比常人好上許多,隻要靈氣流轉就能恢複體力,其實並不需要睡眠,但林佳秀卻是習慣也喜歡這樣的休息方法,在消耗大量心力與腦力,她需要一個睡眠,在一個什麼都不想的狀態下,將過於緊繃的神經慢慢地放鬆調節回來。這會已經閉了一會眼,林佳秀感覺好了許多,聽到遊冰玉說話,就知道在說瞎話哄她,不想睡,也不想下來,懶懶地應著:“抓隻大一點,好看一點的。”
等到遊冰玉回答說好,餘韶才感覺身上一輕,那種徹骨的寒冷終於消失,慢慢地恢複了知覺,趕緊捏捏麻木的手腳,活動了一下,拱手說:“多謝前輩手下留情,但我們這邊有一句俗話,紅粉玉顏,蛇蠍心腸。”
聽餘韶這一句話,似乎對林佳秀很有些敵意,林佳秀睜眼看了看,仔細想一想,感覺自己似乎沒怎麼特別得罪過這人,反而是遊冰玉騙他說下了惡咒,剛才還起了殺氣,所以林佳秀伸手戳一戳遊冰玉臉頰,說:“師父,在罵你呢。”
遊冰玉皺起了眉頭問:“你做什麼事,招他仇恨了?”
林佳秀理直氣壯地說:“明明是在說你,你比我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