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冰玉兩人走得快,並沒有看到這恩怨情仇的一幕,但楊澤嵐氣息紊亂時候,他們也有所覺察,回頭看了看,林佳秀說:“那邊挺熱鬧的,早知道應該留在那多看幾眼的。”
林佳秀那幸災樂禍的樣子,看得遊冰玉好笑,一下樂了,說:“你這妞是皮癢欠抽了吧,人家這麼不待見你,你都還不氣?”
“人家又不發我工資,要她待見也沒什麼用?”林佳秀回答一句,看遊冰玉還看她,笑著抱了他胳膊,調皮地說,“其實那孫姑娘多可憐啊,就想嫁個好夫婿,偏這世上最好的那個被我得了,難道還不許人家羨慕嫉妒恨,太沒人情味了吧。您說對吧,良人?”
如果按著凡人算法,林佳秀與遊冰玉情定也有許多年,但這期間發生不少變故,後又忙於修煉,其實真正獨處時間並不算多,親密中還帶了幾分靦腆,林佳秀在某些時候有些臉嫩,也不是那種會常講肉麻情話的人,就連平常的稱呼也很簡單,私下時候叫師父,人前稱冰玉,很少有例外。這還是頭一次聽到林佳秀對著遊冰玉叫良人,不過是尋常兩字,但含在嘴裏慢慢念出來,卻像是有百般滋味在舌尖縈繞一樣,有點甜,有點澀,聽得遊冰玉有些臉紅,又是忍不住笑意。
“再叫一聲,蠻好聽的。”
順口就叫了出來,林佳秀自己也沒有覺察到,聽遊冰玉小聲說來,也不知道她也覺得有些麵熱耳赤,低了頭,走了兩步,忽然又說:“也不是不願意叫你名字,隻不過那名字人人都叫得,而現在師父卻是我一個人的,那個……有些太那個了,容易被人笑話。”
看林佳秀窘迫著急解釋,遊冰玉反而自在了,笑出了聲,說:“那時候跟人說你男人的時候,怎麼就不怕被人笑話了?還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實的丫頭。”
被遊冰玉這麼一取笑,林佳秀也發了狠,抱了遊冰玉胳膊在胸前,斜睨著看他一眼,哼一聲說:“師父性子這麼別扭,要臉的人也追不上你!”
修煉到這樣地步,根本不畏寒暑,也沒必要學凡人穿那厚重冬衣,衣衫其實單薄地很,被林佳秀抱著胳膊蹭了蹭,很明顯地感覺到那柔軟溫熱觸感,玲瓏起伏的曲線,惹得人心猿意馬,意動不止。
但還沒有等遊冰玉伸手,林佳秀卻是突然又放手,跳到前頭,回頭笑著問:“師父不走了麼,這裏這麼臭的,有什麼讓您看呆了眼?”
“你這丫頭!”遊冰玉氣急恨得直磨牙,但偏偏拿這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還是歎了口氣,上去握住了林佳秀的手,無奈地敲著林佳秀腦門,說一聲,“你呀……”
正同林佳秀自己所說,迷蹤陣對於她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左轉右轉,一刻鍾都沒用就走出了陣法範圍,不過這一片沼澤範圍很大,非但沒有走出這地,反而有些漸漸往深處而去的趨勢。
在附近稍微找了找,果然是沒有發現天魔草的下落,更沒有看到白花果,看來這離楊澤嵐所說的地方並不在這裏,或許更遠,比起漫無目的地四處尋找,或許還是等楊澤嵐出來帶路更快捷一些,隻不過在這沼澤裏麵可並不是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要去森羅萬象裏麵等麼?”林佳秀問。
穿過陣法之後,沼澤中的腐臭氣息更加濃烈,隱約地帶了一些死氣,周圍的植物似乎也染上了這種腐濁氣息,呈現出了不同程度的黑氣,就連新抽出來的嫩芽也有這樣淡淡的黑氣,看起來並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景色。
等日頭西沉,氣溫下降時候,沼澤上麵漸漸地升騰起一陣淡霧,那種死氣沉沉的感覺越發地明顯起來,給人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覺。
遊冰玉拿了解毒丹藥出來,給林佳秀倒了兩顆,說:“小心,霧氣有毒。”
剛含上丹藥,一種清涼味道在口腔裏漫延,之前那種沉重感覺似乎也減輕了幾分,那黑暗中似乎傳來隱約的水聲,但潮聲珠上卻看不出什麼異常,也不知道怎麼的,林佳秀就是覺得有種莫名地心慌,小心地往遊冰玉身上靠了靠,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黑暗中的水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還沒有等人看清楚水底下究竟藏著什麼,忽然聽到身後嘩啦一聲響,突然有東西從沼澤底部冒出,看著像是老虎豹子一類的野獸,但上麵的血肉卻是半點都沒有,隻有一幅白森森的骨架,還帶起了水裏麵的一些東西,小魚蹦蹦跳跳地落回水裏,水草濕漉漉地往下淌水,而那骨架絲毫沒有覺察,依舊不緊不慢地往前走,也不知道想要往哪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