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鎏臉上沒什麼表情:“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如若不成, 你姨父的治療費包在我身上。”
言宛黛表情淩亂, 這人還真是大包大攬上了。
“這種小案件,你們律師事務所也接?”她問。
“一般情況下不接。”邵鎏回答非常迅速。
“我是二般情況?”言宛黛問完就有些後悔了。
邵鎏頓了下, 從善入流地回答:“你不是一般,也不是二般,你是最特別的。”
言宛黛暗自撇撇嘴,沒說話。
咖啡喝完了,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言宛黛率先起身:“謝謝你了,有事再聯係。”
“你怎麼來的?”邵鎏坐著沒動。
“我開車來的。”
“那回去時你慢點兒開。”
言宛黛嗯了聲,將羽絨服披在身上往門口走。
她車子開出來之後, 發現邵鎏正站在咖啡館門口,他在西裝外頭套了件短款的羽絨服,羽絨服沒拉拉鏈, 就那樣敞懷穿著, 言宛黛光看著就覺得冷。
她一打方向盤, 車子開上了馬路。通過汽車的後視鏡, 她可以看到邵鎏的目光是追隨著自己的車子的。
她沒回父母家,直接將車子開往自己的出租屋。
和父母在一起是很好,但遠不如待在自己一個人的空間裏舒服。
出租屋裏沒有集體供暖, 一進家,像進了冰窯一般,言宛黛瑟縮著身子找到空調遙控器, 將空調打開。為了保證熱氣不流失,她特意關了廚房和陽台的門,隻讓熱氣在客廳和臥室裏流通。
屋子溫度在慢慢上升,言宛黛簡單收拾了下家裏的衛生。桌子擦亮,地板擦幹淨,之後跑到洗手間洗了個熱水澡,洗完,就手把換下的衣服一並洗了。
言宛黛穿著粉色帶花的睡衣睡褲,從洗手間出來,她坐在沙發裏,邊用電吹風吹頭發邊看電視。
在電吹風嗡嗡嗡的噪音當中,言宛黛的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咕嚕聲。
她用手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語:“晚飯吃什麼了?怎麼這麼快就餓了?”
她仔細回憶了下,跟趙宋在酒店休息好之後就開車出來了,兩人去了趙宋家,吃了一陣水果。之後她就回家了,再就去跟邵鎏喝了杯咖啡。
和著是沒吃晚飯。
言宛黛看眼茶幾上的手機,北京時間23點38分。
這個點叫外賣也還可以吧。
言宛黛繼續吹頭發,一邊吹一邊拿眼瞅茶幾上的手機。
間或肚子還是會咕嚕兩聲。
餓是真餓,但是,吃什麼是個問題。
言宛黛會做飯,但是大冷的天氣,她不想到冷冰冰的廚房裏忙活。她現在想到了一種特別適合冷天氣吃的東西,那就是,火鍋。
家裏有電磁爐,有鍋,但獨缺食材。
頭發吹得差不多了,言宛黛把電吹風放到茶幾上,她思慮再三,抓起桌子上的手機,找到邵鎏的微信,稍事猶豫後,發出了一條微信:現在想吃火鍋了。
發完,她在內心數秒,數了60個數字,邵鎏的頭像沒有任何反應,她緊張地按住那句話,選擇撤回。
幸好,時間沒超2分鍾,微信內容順利被撤回了。
言宛黛籲了口氣,將手機丟到茶幾上,自言自語:“我這是在幹什麼呀,有病!”
不聯係的日子裏,言宛黛偶爾也會想起邵鎏,但想念不是那麼迫切。可蹦極之後,這種思念忽然長了草,在心裏瘋長起來。
就連肚子餓了,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
人這種生物就是這麼奇怪。
她覺得她可以放下邵鎏了,讓他隻充當自己生命中的過客。
可現如今,她卻忽然間回到了原點,對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