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漆黑的眼眸裏盛滿了誠意, 而他遞過來的東西, 有房產證、車鑰匙, 還有存折、銀.行.卡。邵鎏這是將自己的全部身家交了出來,換取言宛黛的下半生。
言宛黛將東西抓到手裏, 悠哉悠哉的晃了晃:“以後,這些就都是我的了?”
邵鎏點了點頭。
言宛黛搖頭:“這些哪裏夠了?”
邵鎏麵露疑惑:“不夠?”
言宛黛身子慢慢蹲下,雙手攏住他的後腦勺,輕輕啄了啄他的唇,然後眼睛亮亮地看他:“我覺得最值錢的,在這裏。”她的雙手輕輕摩挲他的腦袋,“以後,你是我的, 完完全全是我的。”
邵鎏重重地點了下頭,伸手摟住了她:“是你的,永遠都是。”
言宛黛用手捏了下他的背:“起來吧, 吃飯, 上班。”
大早上的膩歪太久, 肯定會遲到。
她把一大堆證件隨意地往茶幾上一扔, 便起身跑向了衛生間。邵鎏盯著茶幾上隨意散開的房產證以及銀.行.卡,微微笑了下,果然, 他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吃過飯,邵鎏主動要送言宛黛去上班,到了公司樓下, 言宛黛抓起包,“我上班了,你也趕緊去吧。”
邵鎏卻在此時語速飛快地說道:“你爸媽昨晚來出租屋了,知道了咱倆的事情。”
言宛黛手握在車門上,表情怔了怔:“我說他們讓我今晚務必回去,原來是有事要談。”她無所謂地撩撩頭發,“好的,我知道了。”她飛快地下車,在車外衝他揚揚手,便飛一般地跑向了辦公樓。
邵鎏壓力滿滿的事情,在她看來,好像不值一提。
邵鎏心思深沉地去了律師事務所,但坐在辦公桌前,他好像總是走神,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無奈之下,他開車回了父母家。
有些事情,不光他要麵對,父母也要麵對。
中午時分,言家來了客人。
老言打開門之後,奇怪地問:“請問二位是?”
他不認識他們,不知道他們是來找誰的。
邵父主動介紹:“我是邵鎏的父親,這是他的母親,我們來,是想就孩子們的事情跟你們談談。”
言母一聽說邵鎏父母來了,腳步蹣跚著從臥室裏走出來,倒了茶水以後,四位老人麵對麵坐著。
“這件事情吧……”言母剛開了個頭,被老言突然打斷了。他看眼對麵的夫妻二人,“來者是客,還是煩請你們先談談這事吧。”
邵鎏的父親先開了口。
“黛黛是個好姑娘,我和妻子都見過,人挺好的。但很可惜,我兒子命理好像不好。說起來這件事情,我們如果有心隱瞞,你們是不會知道的。但我總覺得吧,這人哪,來這世上走一遭,幾十年的時間很短的,盡量做到與人為善。關於兩個孩子的事情呢,我兒子肯定是想跟宛黛這姑娘走一輩子的,但我們全家人都心疼她,不想拿她的生命冒險。”
邵鎏母親接上話頭:“對女孩子來說,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我們都是為人父母的,能體諒你們二位的心情。我們今天來呢,一切以你們的意見為主。兩個孩子現在是想在一起的。你們若是想讓他倆分開,我們也同意。需要我們做什麼,我們盡量去做。”
聽邵鎏母親這樣說,言母吃驚了:“你們,也願意兩個孩子分手?”
“我們,就是想尊重你們的意思。”邵父解釋,“我們當然是希望兩個孩子能在一起的。可是,如果你們不同意,他們兩個也不能愉快地在一起。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尊重二位的意見。”
邵母繼續說道:“但是,如果你們能同意兩個孩子在一起。雖然沒有婚禮沒有結婚證書,但其他一切都會跟結婚一樣。邵鎏說了,為了讓你們放心,他的全部身家都會給宛黛,不能讓姑娘不明不白地跟著他過。這點,我們家裏都是同意的。”
言父言母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老邵夫妻兩個,其實還是希望兩個年輕人在一起的,隻是需要他們的首肯罷了。
老言用手按住妻子的膝蓋,不希望她多說話,他主動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先聽聽閨女怎麼說。”
晚上,邵鎏開車將言宛黛送回父母家,送到家門口,邵鎏低聲問她:“我陪你一起進去吧?”
言宛黛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她朝他擠擠眼睛,開門進了屋子。
言宛黛把包放在桌子上,一邊脫外套一邊語氣輕鬆地跟父母打招呼:“爸、媽,外麵好冷啊。”
“冷不冷的再說,你先過來說說你自己的事情。”老媽語氣冷冷地說道。
言宛黛倒了杯溫水,雙手捧著杯子坐到父母對麵:“幹嘛那麼嚴肅?”
“中午邵鎏父母來過了,他們希望你和邵鎏不結婚,一直同居,你願意嗎?”老言語氣嚴肅地問道。關於女兒的事情,他考慮了整整一天,心中隱隱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