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雨中斷了晴天, 零星的人影奔走在雨幕之中, 再過一會兒幾乎都看不到人影。
邵府的下人躲在遠處的廊下, 聽著府上主子們吵架,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彼此擠眉弄眼, 傳達著無聲的嘲諷。
“母親, 你不要再埋怨爹了……”邵玉媛剛勸走了父親,又忙著勸她母親, 又忍不住掉了眼淚。
“乖囡囡, 別哭了, 這不關你的事情, 都是你爹,當初帶回來一個白眼狼, 那齊琅不僅不知恩圖報, 還……”還拒絕娶她的女兒!
邵母每每想到這些,都氣得肝疼。
她女兒到底是哪裏不好了, 怕是那姓齊的眼瞎吧!
拋開這事情不說,她身邊親戚都沒了齊琅的幫持,一個接著一個倒黴起來了。
至如今,導致她一看見邵流海就覺得哪哪不對付。
邵流海被吵得心煩, 轉身便去了阮姨娘那裏去。
“老爺, 您是怎麼了?”阮姨娘人如其名,聲音軟綿,性子也極為溫柔解語。
“哼!”邵流海閉著眼睛不想說話, 阮姨娘自然也不會再多問了。
待她伺候邵流海睡下,後半夜邵流海都還在翻來覆去。
阮姨娘被吵得難以入睡,隻好打起精神來,柔了嗓音道:“老爺,外麵下著雨,我怎麼也睡不著,您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邵流海睜開眼睛,問她:“你想說什麼?”
阮姨娘也聽說了白日的事情,對邵流海發火的事情多半猜到了些。
“老爺,既然那齊大人答應了您一個條件,咱們為何不向他提一個保命的要求呢?”
邵流海冷笑,“保命?哼,他是根本就沒有打算繼續庇佑我們邵家了,我又豈會是那等不識趣之人,當初留下這個條件,你以為我真的想要叫他能幫我什麼嘛,不過是想留個把柄,日後好叫他難堪而已。”
阮姨娘一聽,有些驚訝,忍不住道:“可是咱們有現在光鮮的日子可都是他給的,要是得罪了他全都拿走了怎麼辦……”
她一說完這話就後悔了,果然這話正好就戳在了邵流海的心窩子上。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他說罷便起了身去。
阮姨娘忙爬起來點了蠟燭,卻見他坐在床上穿衣服。
“老爺……”阮姨娘認錯的話都還沒說出口,邵流海便喊外麵的丫鬟來抬他走。
阮姨娘見人走遠被衾都涼透了,隻能暗自咬唇後悔。
雨淅淅瀝瀝下得沒完沒了,整個京都仿佛籠罩在一片沒有月光的迷霧中,漆黑模糊。
二皇子明翰此刻躺在溫柔鄉裏,正與佳人溫存。
“桃娘,你長得這樣美,竟然也沒能留在齊府?”他挑起對方的下巴,打量對方的麵容。
桃娘抿唇一笑,“我脾氣大,齊大人把我趕出來也不奇怪,我還以為我沒完成您的任務,您該拋棄了我呢。”
她眸中波光流轉,嬌嗔一句,衣衫半解卻盡是撩人風情。
她那日奉了二皇子的命陪著齊琅回去府上在齊琅的寢室留了一夜,第二天隻是刁難了個小丫鬟就被他給丟回了青樓,也叫她是一頭霧水。
“你這麼好,我哪裏舍得拋棄了你,倒是那個齊琅不解風情,竟連我的臉麵也不給,就這樣直接把你送回了青樓。”
明翰隻要一想到這點,心裏頭就有些不舒服。
對方雖然是為自己做事,可卻總有些地方不太服帖,叫他用起來都不太舒心。
“您不高興啦?”桃娘揉著他心口笑嘻嘻道。
“我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他既然不喜歡你,我再給他安排一門親事。”明翰抓住對方纖嫩柔荑,臉上露出抹笑來,“以他的身份地位,娶妻門第太高,我自己都不放心,所以我已經給他安排了最好的親事。”
“是哪家的?”桃娘問道。
“是薑家的女兒。”明翰提到薑家別有意味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