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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姈抿唇一笑, 道:“您過來了就快些哄哄姐姐吧, 因我進府來, 便一直未曾見過姐姐的笑臉,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她略帶幾分試探, 說完這話, 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理她。
齊琅眉頭微蹙, 似乎等得不耐煩了。
薑媞抿了口茶水,隻垂首看著自己袖子上的雲紋, 甚是不在意。
薑姈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 心中猜想也許是他二人感情不和吵架了, 這會兒誰也不理會誰。
若是這個好姐姐再繼續這樣下去, 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被齊琅多看一眼。
待她還要開口,這時候成淮卻抱著一摞東西出來了。
“您看看是不是這些?”成淮問道。
齊琅隻掃了一眼微微頷首, 便驀地起身無視迎上來的薑姈徑直離開。
薑姈雖鬱悶, 卻也沒覺得掉麵子。
畢竟這齊琅本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雖然性格古怪, 可樣貌和地位卻是絕好的。
屋裏又隻剩下了薑媞與她。
“姐姐,父親帶話說,讓姐姐要好好照顧我呢。”薑姈說道。
“家中人如何?”薑姈問她。
“家中父親他……”薑姈一聽對方的問話下意識又變成了從前那個曲意討好的模樣,隻是話說了一般, 她才想起來如今她們兩個已經是截然不同的身份了。
薑姈驀地一笑, 道:“家中一切都好。”
她望著薑媞,顯然就是不想如對方的願。
薑媞放下茶盞,道:“既然話已帶到, 我便不多留了。”
薑姈坐在那兒未動,卻對門口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會意,便在薑媞起身的時候胳膊肘刻意撞了裝滿豆子的瓷盆。
那瓷盆在薑媞麵前摔個粉碎不說,便是那豆子也撒了一地,將薑媞的去路擋住。
“哎呀,姐姐也太不小心了。”薑姈走到薑媞身邊說道。
薑媞問她:“你叫我來,便是為了這個?”
“雖然不知道姐姐說的什麼,但姐姐打翻了我的東西,總不好直接走人吧,總得把豆子撿好再走吧。”薑姈道:“地上灰塵多,又有碎瓷片,不能直接兜起來,而且這豆子裏又有紅豆綠豆,姐姐不如幫我分分清?”
薑姈笑著走到她對麵,道:“我是夫君唯一一個有名分的女人,相信這點小事情應該能使喚的了姐姐的吧。”
碧思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裏恨不得把薑姈撕碎了喂狗。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薑媞真的會躬身去撿。
薑姈甚為得意,她坐著欣賞了一會兒,便覺得乏味,帶著丫鬟揚長而去。
碧思不解道:“夫人,你為什麼要去撿,就算她無理取鬧,你從來也不是縱容她的性子。”
薑媞默默地將豆子撿入新的盆子中。
“你們不都說我欠了他嗎,從七年前到現在,所有人都說我欠他的。”她的聲音透出幾分嘲諷,“那我就還給他吧,還的清清楚楚,讓我也嚐試一下看他娶親的感受,再嚐試一下被他的人欺負的滋味。”
碧思臉色霎時一僵。
薑媞說得不錯。
從七年前,在那條熱鬧的送嫁長街上,在薑媞坐在花轎裏,麵無表情地看著追上來的孱弱書生被李府的人踹倒的時候,就連作為她貼身的丫鬟,碧思也曾忍不住咬唇勸薑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