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遲一步, 興許薑姈就能如願以償地看到薑媞毒發身亡了。
然後把那個替祖母監視自己的玉芍給處理了。
多麼好的一個主意, 可偏偏還是出了差錯。
“夫人, 您可有礙?”李嬤嬤問道。
薑媞不答,隻是接過碧思遞來的帕子點了點唇角, 已然對麵前的粥食沒有了食欲。
“原是這麼回事, 這砒、霜是我叫她買的。”
她說出這話, 玉芍和薑姈幾乎同時錯愕地看向了她。
“妹妹昨日回家中,途經大街, 我便托我丫鬟讓玉芍帶些砒、霜回來。”她說。
碧思會意, 忙上前解釋, “是有這麼回事呢。”
“帶東西不過是順便的事情, 自然沒什麼,隻是姐姐好端端的買砒、霜做什麼, 那可是害人的東西……”薑姈目光微閃。
“這幾日屋子裏不知怎地多了隻老鼠, 我覺得糟心,想把它毒死, 難道這也不行?”薑媞問李嬤嬤。
李嬤嬤道:“自然沒有問題。”
“李嬤嬤……”薑姈皺了皺眉,沒想到李嬤嬤竟就這樣鬆口了。
“妹妹口口聲聲說與我姐妹情深,我便信以為真,想來你還是生我的氣了吧。”薑媞撫著袖口說道。
薑姈臉上繃不住了, 也隻能假笑, 說:“姐姐說的哪裏話,既然沒有問題,那就算了。”
“怎能這麼輕易就算了呢。”薑媞道。
“姐姐想如何?妹妹配合就是。”薑姈說道。
“這丫鬟方才笨手笨腳打翻了我的菜, 我剛準備讓碧思將她送去後廚去做個燒火丫頭,可她到底是你的丫鬟,你覺得呢?”薑媞問她。
“隨姐姐的便。”薑姈恨不得能和這丫鬟撇清關係,因為祖母的關係不能輕易弄死,至少也該有個合適的理由放得遠遠的。
待事情不了了之,碧思忍不住問薑媞,“為何要幫那丫鬟?”
“她打翻了那疊菜,你瞧她惶恐的樣子,便知道她是受人指使,恐怕先前也未曾害過人。”薑媞道。
“哦。”碧思若有所思,大約也能猜到幾分。
如果不是薑姈刻意而為,那丫鬟又怎會險些麵臨死劫。
另一邊,薑姈陷入了一陣陰鬱之中。
可以說,自打嫁來齊府,她就沒有一件事情順著的。
“夫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問話的丫鬟叫玉棠,和玉芍同等級的丫鬟。
“你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呢?”薑姈心不在焉道。
“夫人,奴婢鬥膽認為,那位夫人至少眼下是沒有傷害的,咱們當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得到大人的青睞。”玉棠說道。
“這種簡單的道理難道我不懂嗎?”薑姈不耐地瞪了她一眼。
玉棠隻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樣一來的話……”薑姈眉頭緊皺。
“是啊,這樣一來,大人來咱們這兒走動的機會便多了呢,最主要的還是會顯得您賢惠善良,男子很少能對這樣的女子不動心的,想來大人也是個普通男子,不會相差太遠。”玉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