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飲酒我實在忍不住插兩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論是請客的還是被請的,在酒桌上不喝兩杯、不多喝兩杯、不喝醉,似乎就與不厚道、不講究、沒誠意等諸多貶義評價畫上了等號。如果是那種商業飯局或人情飯局,我也理解了。但現在朋友間的聚餐也多是如此。我就納悶了,喜歡喝酒的人憑什麼非要讓別人忍受著喝多後的諸般不適與你飲酒,這是哪國的道理?所謂酒量有高低、喜好有不同,你憑什麼非要讓一個不能飲酒或不想飲酒的人與你喝的一樣多呢?這是什麼樣的朋友,又是什麼樣的居心?當然,如果是飲酒的人出於自願,比如錢老爹兩父子,那又另當別論了。
書歸正傳。
看著醉倒在桌上的錢老爹和錢重要,錢五苦笑道:“你們是故意讓我爹和我弟弟喝醉的吧?”
沙向北緩聲道:“此間事情已了,我們要帶青思走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記住為好。”
李達也道:“我想你也掙了不少錢了,足夠完成你要做的事情了,以後別再幹那些灰色買賣了,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吧。”
錢五點頭道:“其實不用你說,我也不會了,因為這些年我爹一直在暗暗為我擔著心。現在重要的傷被你們治好了,我最大的心病也同時被治好了,所以我以後不會再做那些用命博錢的買賣,我要好好的為我們一家三口的未來打算打算。”
沙向北道:“你那個樹林裏朋友,你千萬別自己去收屍,匿名通知護林員就可以。因為你的氣味留在了那裏,如果再去會很危險。”
錢五道:“我一直想問您,那裏是不是還有那樣的怪物存在?”
沙向北想了想歎道:“算了,還是由我來幫你知道今後你該怎麼做吧。”
錢五知道沙向北是要抹除自己的記憶了,急忙擺手道:“恩人,請聽我最後說一句話你再動手。”
李達呸了一聲,笑罵道:“什麼動手不動手的,說的我們好像要殺人滅口似的。”
錢五也不解釋,直接說道:“從我撈偏門開始,認識我的人都說我變了。他們說我是為錢變的,其實不是,我是為了對親人的那份責任變的。我不會說什麼大道理,我隻想說,你們幫我完成了我的責任,而且不求回報,你們都是好人,我謝謝你們。我不求別的,隻希望在你們抹除我這段記憶時,不要讓我全部忘記,一定要讓我記住你們,我……”
李達揮手打斷道:“五哥,你想太多了,你父親和弟弟都知道發生過什麼,我們不會隨便抹除他們的記憶的。我們隻是要改變你在保護區裏的那段記憶,所以以後你要給我們設個長生牌位什麼的供著,來表達我們治好了你弟弟的恩情,還是有機會的,不用太擔心。”
李達這番半真半玩笑的話,反而讓錢五的心事放下了。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把眼睛一閉,然後說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看著錢五一副慷慨赴義的樣子,連一向淡然的沙向北都忍不住微微的笑了笑。
輕輕搖搖頭,沙向北手掐印訣,正要催動幻咒,就聽錢五忽然睜眼說道:“等等,我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