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舟上,景陽穿著寬袖流仙白底藍邊雲鶴袍站在船頭,身後是身穿深藍和藏青的曹敬和潘繼業兩位首座,在後麵是無數持劍雲陽弟子,嚴陣以待,氣勢懾人。
“張依依,去告訴他們,本掌門到了。”
景陽一揚手,張依依立刻招出幾隻淩雲鶴,帶著幾名白衣弟子跳上鶴背乘鶴而去。
下麵山門廣場上眾人正抬頭望著巨大的飛天舟,忽然看到一排淩雲鶴自上飛下,一名青衣女子長發飄飄身背寶劍,英姿颯爽的站在鶴上。
“魯南大師、孔盟主、眾位掌門有理,我雲陽派遲來,雲陽門張依依代掌門景陽真人向諸位賠罪。”
“果然是雲陽門,今年竟然弄了那麼大的陣仗。”
“聽說那個新掌門有些手段,鄔宏首座都折在她手上了。”
“還有蓮湖山莊那事兒,你們聽說沒?”
“是不是她殺了龍係那個從未敗績的兒子龍炎啊?這麼厲害,她沒當掌門以前很少聽說呢。”
人群中的諸位掌門開始竊竊私語,孔盟主聽到心中不悅,但畢竟是城府很深的一派宗主,並未表露。
“阿彌陀佛,雲陽門新任掌門,老衲有失遠迎。”魯南大師雙手合十。
“大師德高望重,景陽不敢。”
天空中巨大的飛天舟緩緩下落與山門廣場平齊,清冷的女子聲音自飛天舟上傳來,隻是廣場上雲霧繚繞,眾人隻聞其聲,其人卻看不真切。
這時一陣清風自舟上吹來,空中靈氣集結的霧氣倏然迎風而散,眾人眼見一名年輕美麗的女子頭戴赤金火焰鏤空冠,身穿雲鶴流仙袍,衣擺飄飛身姿清靈,雙臂一展,輕盈的落在山門廣場上。她身後無數的雲陽弟子走下飛舟,嚴陣以待,陣勢之大,實屬眾門派之首。
“自古英雄出少年,景陽真人如此年輕,老衲深感意外,卻也為我修真界欣慰。”魯南大師聲音沉厚,長須花白,很有長者之風。
景陽當然知道他說的年輕不是指自己臉上的年紀,修真之人在臉上看不出年齡,比如孔盟主看起來四十幾歲的人,實際上已經有三百多歲了,而這個文裏景陽的身份確實隻有七八十歲,按照金丹五層的修為她的確是太年輕了。
以魯南大師的修為一眼看出她的年紀和修行程度的確不難,所以才會說這番話。景陽雙手合十對魯南大師鞠了一躬算是回禮,而後轉身看著一身玄色儒袍,神色淡淡的中年人笑了。
“景陽見過孔盟主,身兼掌門重任未能親自去北劍宗拜會孔盟主,還請盟主諒解。”景陽看著孔盟主淡淡一笑。
孔盟主身邊站著王揚,而且前排的幾個人,數他修為最高,元嬰三層,認出來非常容易。
“掌門人太客氣了。”孔盟主皮笑肉不笑,他身邊的王揚就更是冷著一張臉了。
在場的很多掌門人都派人上過雲陽門,但是親子見景陽還是第一次,加上景陽這次出現氣勢淩人,聲勢浩大,許多門派的掌門都來跟他攀談客氣,景陽一時也沒有時間再與孔盟主搭話。
直到下午景陽帶著張依依親自到北劍宗的駐地廂房去拜會孔盟主。
聽聞景陽上門拜訪,孔盟主的眼神變得陰鶩起來。王揚看著師尊漸漸冰冷的眸子輕聲問:“師尊,要不要見?”
“見,我要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雕花窗的書房裏,門窗緊閉,孔盟主黃花梨木的書案前緩緩走了一個來回。景陽站在她旁邊負手而立,看起來並不著急。
“景陽真人說的話,可都當真?”孔盟主終於開口。
“我與孔盟主打賭怎麼敢食言。”景陽淡淡的笑了,“正如我所說,孔盟主的北劍宗有一顆金蛤蟆神丹,我雲陽派也有一顆,比武大會中如果最後雲陽派贏了,您就將金蛤蟆神丹交給我,反之亦然。不過如果在比武中我遇到盟主您真的技不如人,您就連景陽的性命,一起拿去吧。”
孔盟主冷冷的笑了,“你就有那麼大把握贏我,竟敢下生死賭約。”
景陽搖搖頭,“不,不是我有把握是對雲陽派的弟子有把握。我這點修為離您還有十萬八千裏,論單打獨鬥我有什麼資格跟孔盟主打賭?不過既然賭的是比武大會最後的贏家,那我還是有點信心的。”
修真比武大會賽製與其他比賽不同,七十二門派抽簽分為四組對戰,分別出八名普通弟子、四名高級弟子和兩名長老級弟子上陣。四組比賽分別進行,每個階段的弟子分別對戰獲得積分,每場積分一樣,最後再由四組積分最高的掌門對戰,而後決出第一,最厲害的門派如果還能得到半數以上的其他門派認可,就能夠由掌門出任新人修仙盟主。
有了這樣的賽規景陽才能忽悠孔盟主接受她的打賭,因為她既想得到修仙盟主之位更拿回到三腿金蛤蟆神丹。
“孔盟主有些話當著人不好說,當著我也不好說,沒關係,就由自己景陽替您來說。因為鄔宏首座的事情孔盟主看我越來越不順眼,因為蓮湖山莊的樊晶事情,孔盟主更是徹底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景陽微笑著把話說完看向孔盟主,他有一絲驚訝,沒想到景陽會這樣直白的說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