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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夢兒心下一動,想到一個辦法來,急忙來到慕容寒身前,抓起他的右臂繞到自己的背後,想要像剛才一樣,將他攙扶起來,去那條小溪邊。但是,夢兒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力氣,而慕容寒的身體似乎比剛才也更重了,不要說攙扶起來了,就連他的上半身都扶不起來。

但夢兒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努力,直到香汗淋淋,直到渾身幾乎沒有了力氣,這才放棄了這個念頭,一臉失望地坐了下來,傻傻地盯著慕容寒看,心裏不知該如何是好。雖說從小生活都在困境中,但至少身邊是有人的,自己做不了的可以請別的姐妹幫忙,但這一次她找誰幫忙去,隻能靠自己了,卻發現原來靠自己是那麼難。

盯著慕容寒看了一會兒,夢兒忽然心下一動,俏臉一紅,似乎決定了什麼,又是一個轉身,向那條小溪走去。

過了一會兒,夢兒再次回來了,這一次她的雙手空蕩蕩的,並沒有並攏成碗狀,似乎是什麼也沒做就回來了。就連冰虹也很是奇怪,剛才它一直盯著夢兒看,也看懂了夢兒是想做什麼,是以它以為夢兒這一次會跟剛才一樣,結果卻非如此。不過,待到夢兒回到近前之後,冰虹終於發現不同了,雖然夢兒的雙手是下擺著的,但是她的兩腮卻是鼓囊囊的。

夢兒回到慕容寒身邊之後,頓了一下,低頭望著他,心下又一陣猶豫,但仍是跪***來,不過呢,或許是夢兒太緊張了,剛剛跪下來,就“咕咚”一聲,一不小心將嘴裏的溪水全都咽下去了。

這下子夢兒可是懊惱死了,用力在自己的腮幫上擰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夢兒啊夢兒,他可是你的恩人啊,他又是一個好人,以後你跟了他,自然不會受氣,而且,他為了救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難道你連這一點犧牲都做不到嗎?還有,他現在是昏迷狀態,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有什麼害羞的,有什麼緊張和害怕呢?”

鼓了鼓勇氣之後,夢兒的心情就放鬆了許多,當即就再次跑到溪邊,再次喊在口中一大口水,急急忙忙跑了回來,跪在慕容寒的身前,輕輕彎下腰,將櫻唇對準慕容寒的嘴,將這口水度了過去。然後,夢兒又來回三四次,直到慕容寒不再喊“回,回”,這才停下來。

這一次,夢兒可是累壞了,躺在慕容寒的身邊,再也沒有坐起來的力氣,更是困得不行,眼皮漸漸打起架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夢兒見遠處緩緩走來一個人,一個高大的尼姑,先是看了兩人一眼,眼神中盡是驚訝之色,隨即又說了一句讓她感覺到莫名奇怪的話:“沒想到,沒想到貧尼果然能等到,真是太好了,神武大陸有救了。”

接著,夢兒就覺得身邊的情景突然一變,便身處在了一個茅屋之中,更是睡在了一張床上,比之剛才睡在地上不知是舒服了多少。不知過了多久,夢兒忽然發現,慕容寒不見了,這個房間裏隻有她一個,登時把夢兒急得不行,出了一身大汗,隨即就醒了過來。

但是,醒來之後,夢兒就更加吃驚了,因為剛才在夢裏的情景似乎是真的,現在她是的確身處一間茅屋之中,身下的確是一張床,房間裏的確是隻有她一個人,慕容寒和冰虹全都不見了蹤跡。

“公子,公子……”夢兒急忙下了床,一邊喊著一邊向外麵跑去。

外麵是一個客廳,裝飾十分簡樸,隻有兩個主座和茶幾,兩邊也各放了兩把椅子和兩張茶幾,其餘就是牆壁上的一些字畫了。最耀眼之處,就是客廳對門的後牆上掛了一張字畫,以前夢兒也不知見過多少字畫,卻全都跟這一張不同,因為這一張字畫上隻寫著一個,一個大字“神”,連落款和印章都沒有。

但是,這一個“神”字卻又是那麼與眾不同,不說字大,也不說這個字寫得是龍飛鳳舞,狂草之極,讓夢兒感覺奇怪的是,她感覺到這個字像是動的,像是一個人在翩翩起舞一樣,有神有靈,而且這個字每動一下,夢兒的心就跟著跳了一下,似乎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夢兒才覺得這個字不再動了,急忙揉了揉眼睛,這個“神”字仍是靜止不動,似乎剛才的那一場舞蹈又是在做夢一樣,但剛才那段舞姿卻已經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中,夢兒從沒有這麼好的記憶過,以前她都是用兩三遍才能記全。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輕歎:“你是否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