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冥的話剛一落音,蕭彥南就甩了一記冷光過來。
“我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才有這樣的安排。
越冥不敢再說什麼,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陸寒川收了東西,走過來拍了拍蕭彥南的肩:“我們先出去吧,我讓護士來給她掛吊水,她一時半會也醒不了,你放心,人在我這裏,肯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小侄女。”
這時候還不忘調侃,蕭彥南結結實實的瞪了他一眼。
陸寒川笑笑,把他拽了出來。
陸教授也是出身名門的富家子,懂得享受生活,診所裏還設了專屬的休息區,他把蕭彥南拽來後,就貢獻了珍藏的紅酒,卻沒想到,端了酒過來,蕭彥南問他要了煙。
“我可好久沒見你抽煙了。”
陸寒川打趣,蕭彥南擰著眉:“煩。”
“為誰?”
難得抓到蕭彥南這幅樣子,陸寒川憋足了勁的消遣他。
他又取了煙來,扔給蕭彥南,蕭彥南的指尖上很快多了煙火明滅。
他就坐在那,一聲不吭的猛吸,陸寒川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端著酒杯晃了晃。
“你這麼針對你大嫂,那不是告訴全天下,你對那小丫頭有意思,袒護到底嗎?”
蕭彥南指尖的星火猛然亮了一下,他抬眸看向陸寒川,眼中一片冷光。
“那你告訴我,我還能做什麼?”
“”
陸寒川怔了一下,撇撇嘴:“這個我真不知道。你大嫂那邊對這小丫頭可是勢在必得的。那是關係到蕭雲墨的命。他們是絕對不會退讓的。眼下除非蕭雲墨突然痊愈了。這小丫頭大概也就安全了。不過這基本不可能。他的病,隻能延長時間,想痊愈,那比登天還難。”
言下之意,即便延長時間,葉曉離作為容器的作用始終在,蕭雲墨不死,她這輩子別想安生。
蕭彥南沒說話,也沒吸煙,隻是夾著那根香煙,任由煙灰邊長,掉落。
“還有一個辦法。”
陸寒川又道:“你娶了那小丫頭,跟整個家族為敵,保她到底。”
他說這話的時候,唇角微微揚著,帶著一點點笑意。
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擔憂的情緒,滿臉都是靜等著看摯友笑話的模樣。
蕭彥南冷冷睨了他一眼,隨手將還剩下一大半的香煙摁在了煙灰缸裏,端起麵前的酒杯,抬手就是一飲而盡。
“哎哎,我這可是萊斯特酒莊的珍品,你別當白開水喝了成嗎?”
陸寒川很是肉疼,蕭彥南一把將杯子放了,眼中突然蹦現出一抹冷冽的寒光。
“我就是要與全世界為敵,那又怎樣?”
陸寒川:“你來真的。”
蕭彥南沒說話,看了陸寒川一眼,站起來就出去了。
病房裏,吊水已經掛好了,那丫頭還睡著,像個沒生氣的布娃娃一樣。
蕭彥南微微俯身,用手指撫了撫她的臉,站了許久,他才在病床邊坐下來。
吊瓶空了,窗外的天色也沉了下來。葉曉離幽幽轉醒時候,病房裏都沒開燈,光線不好,依稀隻見一個人坐在床邊。
她認得。
“小叔?”
她喊了一聲,蕭彥南隨即抬手撫了她的臉頰:“醒了?好點了嗎?”
他的語調很溫柔,溫柔的讓人覺得像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