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了?什麼叫寄了?”
聽到吳邪疑問的語氣,林言才恍然間想起來,GG這個詞雖然已經有了,但這個時候還沒有大範圍流行起來,隻能給他解釋了一番:“是英文字母GG,就是goodgame的縮寫。大概就是遊戲對抗的時候快沒了,給對麵發這個,意思就是你厲害我躺平......現在這種情況的話,大概就是他們可能......沒了?”
吳邪上學的時候語言類一般也就混個及格,這時候聽得確實有點懵,不過意思還是理解了:“他們......死了?”
林言伸長脖子看了看除了瀑布落下的聲音沒有任何動靜的水潭,估摸了下時間,朝吳邪點了點頭:“這都十幾分鍾沒動靜了,我看他們也不像是帶了什麼潛水裝備的樣子,正常人進去這麼就也沒了吧?”
吳邪不可避免地為幾條生命的逝去默哀了一秒,但轉念一想這幾個人先前還用槍打他呢,這種情緒立馬被他拋開喂了狗。
穿完衣服挪到火堆邊上烤了烤火,老癢還在一邊清點自己包裏進水和沒進水的裝備,看看有什麼要扔的,吳邪動了點小心思:“你說,他們人沒了,裝備是不是還在下麵?我們要不要撈點補給?”
老癢回頭看了看他,沒等林言回答就搶先說:“我覺得可、可以!我這裏手電差不多報廢了,不拿個備用的,到時候可就真成瞎、瞎子了!還有這信、信號彈,也進水了!”
林言想了想:“你的都進水了,他們的裝備在底下泡了那麼久,不是也早進水了?”
老癢神情一窒,卻還在嘴硬:“萬、萬一呢!”看出林言不想下水,他眼睛滴溜溜一轉,轉頭攛掇著吳邪下去撈他們的背包,萬一正好有點他們沒帶的東西呢?別的不重要,要是能把他們身上的槍撈出來,在墓底下能安全許多!
“我們的槍就不勞小兄弟惦記了。倒是我看這裏還有點多的食物?不知道小兄弟是不是能分我們一點?”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側方傳來,林言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從黑暗中走來了兩個人。
兩個人均是渾身濕透,打前一人赫然是拿槍指著吳邪的泰叔,後麵跟著個氣喘籲籲的果不其然,是那涼師爺。
這時候涼師爺那局勢盡在掌握的表情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後怕,但麵對他們還是多了一份驕矜,像是自持身份的那種居高臨下。
老癢看突然竄出來兩個人,忙從身後把那把手槍拿了出來反指著涼師爺。泰叔沒想到他們居然身上也還帶著槍,逼近的腳步停了下來,雙方僵持在了原地。
涼師爺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那種有槍帶來的安全感消失不見,神情也有些委頓下來。他好像本來就是養尊處優的人,這會兒又是被燙又是跳水,現在還被槍指著,內心的惶恐掩飾不住地透露在了臉上,連忙往泰叔身後躲。
泰叔也往他身前站了站,一副要保護他的樣子。但是林言知道,像泰叔這種老狐狸,保護涼師爺肯定是因為涼師爺還有用,如果他沒用了,第一個拋棄他的就是泰叔自己,甚至都不用他們動手。
吳邪倒是沒動,他可不敢賭自己有快過子彈的幾率。就現在的情勢來看,他們雙方之間狀態都不怎麼好,就算他們兩敗俱傷,剩下的一方也沒有信心從這墓裏麵走出去——或許涼師爺知道路線或是機關,但像這種大墓底下危險重重,絕對不是一個老油子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能走出去的。
因此他心裏有八層把握,這泰叔隻是想談條件,並沒有真的和他們拚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心思。
這時候,就看誰先繃不住了。
吳邪看了看老癢,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泰叔之後,轉頭看向了林言。可林言正緊盯著那涼師爺看。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涼師爺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說不出來為什麼奇怪。
吳邪也不敢輕易開口,他怕自己不小心刺激到了泰叔,讓他不小心走火......可林言也不跟他對視沒辦法交流,現在隻能看幾人中誰繃不住了,哪方繃不住就處在了談判的弱勢方。
不管怎麼樣,對他們威脅最大的那個刀疤大漢二麻子已經不見了,剩下一個涼師爺忽略不計,對麵能有戰鬥力的也就剩下泰叔自己了。而自己這邊是三個人,不管怎麼樣還是有點勝算了,前提是不要刺激到他來個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