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裏很安靜,隻有均勻的呼吸聲,不難看出緊緊相擁的兩人實在累壞了。
他們一個是不分時間地點有任務就得上的執法者,一個是必須保持高度戒備守衛家園的守備軍,總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很少有睡到自然醒的待遇。所以隻要鬆懈下來,疲倦就格外猛烈,即使隻有狹窄得翻身都會掉下去的小床也能睡得很舒坦。
不知過了多久,夜昊張開眼,發現自己枕在吳青陽的胳膊上,身上蓋了整張被子,男人從後麵抱住他,雙重保暖。
“別動,再睡會。”懷裏那團大型物體不安分地活動手腳,終於把吳青陽鬧醒了。
他張嘴打哈欠,睡眼惺忪的眸子少了殺氣,多了無害的恍惚,平常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跟著垂下來,淩亂地遮住前額,哪像不苟言笑的鐵血上校,分明是個鬢雲欲度香腮雪的絕色佳人。特別是那雙似醒非醒,還沒對準焦距的眼瞳,看起來確實有些傾國傾城的滋味。
夜昊完全呆了,好久才回過神來腹誹,雖然是養眼的畫麵,可這家夥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溫暖的熱氣噴在頸項,若有似無地徘徊,皮膚上傳來的強烈j□j讓他忍不住顫抖,好像自己是被抓住的獵物,被囚禁,被征服,在利爪下動憚不得。出於對親密碰觸的驚恐,他掙紮起身,但對方收緊臂膀,還把一條腿搭上來,看樣子是不想鬆開束縛。
夜昊手腳無力,本來有幾句髒話也沒罵出去,大概是不想破壞難得的和平氣氛,隻好按捺逃到幾米外的衝動。
他姿勢別扭地側頭,盯著對方看了兩眼,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似的,臉頰燙得不正常,連帶聲音都有點打顫:“在全是男人的軍營裏,你這種美人怎麼可能沒給人輪到大小便失禁,要是我早把你上了……”
“別忘了那地方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獄,隻有強者才能生存。幻想我屁股的蠢貨都被教訓過了,不是砸碎顴骨就是折斷四肢,別說實際行動,這幫人連出言不遜都不敢。”男人還沒有完全清醒,更加用力抱住被子,連同裹在裏麵的人一起鎖住:“你在發抖,為什麼?放心吧,如果你對我有奇怪的想法,我不會那麼殘忍的對待你,最多把你打得動不了,再幹到下不了床而已。”
我好像不應該這麼平靜地接受下麵那個位置,夜昊在心裏這麼想,可是什麼也沒有說,因為渴望被填滿的omega本能讓他再次產生衝動……
“身體還沒有做好生育準備就頻繁地衝動發情可不好,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啊,兩隻小東西。”守在監視器前的田毅走到一旁的儀器前,按下好幾個按鈕,將調配好的氣體直接從通風口吹入牢房。沒多久,空氣中的躁動停止,牢房裏的兩人跟沒事一樣閑聊,吃獄警送來的食物時也沒有互毆,似乎還討論了一下越獄的可能性。
田毅一直密切關注他們的反應,同時監控儀器屏幕上密密麻麻看起來很高深的各種數據,時不時往空氣中添加些藥物。偶爾,有助手摸樣的人進來,他便把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他。
“現在是關鍵時刻,所長叮囑不要出事,先讓給他們睡會。”助手再來時下達了這樣的命令,田毅翻了個白眼,認命行事。
空氣中多了慵懶的成分,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兩人開始打哈欠,沒多久又沉沉睡去……
“口渴,我要喝水。”夜昊第二次清醒時簡直是精神抖擻,總覺得好幾個月以為的疲倦都緩解了,美中不足的是喉嚨幹得跟火燒一樣。他坐起來,目測夠不到獄警送來的食物和飲用水,不得不搖醒旁邊那個:“起來,給我倒杯水。”
“操,馬桶裏的要不要!”吳青陽不想動,伸手抓住夜昊後腦的頭發,硬是把人拽回床上躺著:“聽話,別逼我對你動粗,我不想又把你打得渾身是傷。”
“你他媽有病吧,我就想喝杯水而已,這也需要幹一架?”本來想忍,但當他反複舔幹裂的嘴唇,舌尖隻嚐到鐵鏽般的血腥味時,對水的渴望衝淡一切。因為喉嚨幹得難受,像塊燒紅的鐵板,迫切需要降溫。
他雙臂用力,猛地掙脫,跳下床去,也不管床上那個配不配合他的行動,自顧自往放置水杯的牢門邊走。吳青陽的胳膊被強行拉扯著,被自作主張的行動激怒,在夜昊碰到水杯之前,他先一步踹飛餐盤,扣住不聽話的那個的脖子,把人壓在牆壁上:“我說你可以喝的時候,你才能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