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氏臉憋的通紅,這欺負人妹妹被抓個現場,算是一件挺丟人的事情,好一會兒才心虛的的說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虐待你妹妹了,是她忤逆婆婆在先。”
這話一出,馬上就有村人嗤笑道,“苗氏的性子誰不知道,最是溫順了,她忤逆你?是你這潑辣貨看不順,這才隨意打人才對吧。”剛剛那圓臉的女子越發的來勁兒了,看著賴氏吃癟,她覺得心裏樂的都要開花了,想著以前賴氏那一副我是秀才娘子的高傲摸樣,越發覺得鬥誌昂。
賴氏急了,咬牙對著那圓臉女子罵道,“馮六家的,這是我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
馮六家的毫不退縮,越發的紅光滿麵,一副老娘正等著這時候的神情,“噢,你虐待你家兒媳婦不讓我們管,怎麼我們村裏人誰家有個寡婦要改嫁了,有女兒的人家要退掉有腿疾的婚事了……,這種事怎麼你家老爺子就憋足了勁兒要管呢?”
眾人對著馮六家的這話心有戚戚然,誰家沒有被劉秀才指手畫腳過?
馮六家的見了,越發的興致勃勃的說道,“苗家兄弟,趕緊把你妹子領走吧,不然……,你下次過來興許就直接見到屍體了,這賴氏是個真心歹毒的,上次還把你家妹子吊起來打。”馮六家的和賴氏熟悉,自然知道這些內情。
苗賢達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忍不住對著馮六家的說道,“多謝嬸子了,我今日過來就是要領走妹子的。”說道這裏便是怒目相視,對著賴氏說道,“原來你們家一直是這麼對待我妹子的,當初我真是看走了眼,還當劉秀才是個德高望重的讀書人,品性高潔,結果……”
一旁又有人笑道,“還品性高潔,納了個妓子入門?”
這話說的一旁人哄堂大笑了起來,賴氏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憋的跟豬肝一樣,忽然間發出震天的哭聲,“哎呀,你們這些人都欺負我這個老婆子,欺負我們劉家沒人啊,你們等著……,等我把我們老爺子叫過來。”
“正好,我也要找他寫個放妻書,省的以後糾纏不清。”苗賢達扶著苗繡娘站了起來,脫下自己的外罩,披在苗繡娘的身上,忍不住愧疚的說道,“妹子,哥對不住你。”說道這裏便是紅了眼,隻是卻強忍著。
苗繡娘本來不過是演一場戲,何況今天她根本就沒有挨打,最多也不過哭了些時辰,隻是聽了苗賢達這話,忍不住心裏一陣泛酸,點了點頭。
賴氏心裏火急火燎,惶惶然的,總覺得今天這事不同尋常,似乎闖了大禍……,她不敢多做停留,回到了主屋,慌慌張張的把事情的經過給說了。
劉秀才當場就摔了杯子,拄著拐杖走了出來,對著正站在門口的苗賢達和苗繡娘喊道,“讓我寫放妻書放苗氏回去?這輩子都不用想了!”
賴氏見到劉秀才氣勢如虹的摸樣,這才覺得心裏放鬆了些,似乎找回了秀才娘子的威風,跟著笑道,“哼,就是,你們苗家的姑娘嫁入我們劉家,那就算死了也是我們劉家的鬼。”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老婆子提這個木桶直接上前就潑在兩個人身上,一陣惡臭傳來,劉秀才和賴氏低頭這一瞧,差一點暈過去,原來身上被淋的不是別的……,竟然是屎。
“你們這一對黑心腸的夫妻,當初要不是你劉秀才說什麼寡婦不能改嫁,我可憐的孫女就不會因為沒有錢醫治而病死,我小三媳婦也不會因為心灰意冷跳河自盡……,血債血償,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報應。”原來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蔡婆子,自從兒媳和小孫女死後,她就發誓賭咒一般的挺著一口氣活著,等著就是這一天,看著劉秀才身敗名裂。
一旁圍觀的村人都竊竊私語,對於蔡婆子大家都是同情的,不過當時的劉秀才的聲望如日中天,誰都不敢去插手這事……,終是釀成了家破人亡的禍事。
蔡婆子倒完了屎,又拿了個木桶,裏麵都是石灰……,一下子全部灑了過去,這下子賴氏和劉秀才就成了白色的雪人,看起來很是可笑,劉秀才更是嚇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哪裏還有曾經的威風?
“你們這對黑心腸的,害了我家媳婦和孫女不算,就連自家的兒媳婦都不放過,誰不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有把苗氏當人看,整天使喚的就跟牲口似的,瞧瞧這住的屋子……”蔡婆子指著苗繡娘住的廚房說道,“你們自己住紅磚青瓦的好房子,讓你們守了寡的兒媳婦住在廚房的小房間裏,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