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小子看上去柔弱功夫卻不錯。”阿大看著兩人抬著野牛離開的背影感慨,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雙眼陡然亮了,“公子,我們現在情況危急,要不要請他來幫幫忙?他身手不錯,又是當地人,對我們幫助很大。”
被他推著的輪椅上坐著一個白衣公子,正是前些日子馬車裏的蘇瑾,即使此刻被逼到偏遠村子的後山裏,他也依舊雲淡風輕,隨意地拍了拍自己有些皺的衣服,他輕描淡寫地拒絕了阿大的提議:“不用了,還是不要將不相關的人扯進來為好。”
阿大一向信奉主子的決定,雖然覺得自己的主意不錯,但他對於主子的話一向毫無異議,主子說的都是對的,隻沉默地點了點頭。
魏蘇和王大樹兩人在後山中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才抬著牛悄悄地溜回了王家。
他們到家的時候,王嬸正焦急地來回踱步,與王虎商量著是不是請村裏的人一起去山中尋找魏蘇和王大樹兩人,畢竟兩人赤手空拳去了危險的後山中,天已經黑透了還沒有回來,實在是讓人擔心。現在見兩人平安歸來,頓時喜出望外,還沒等他們夫妻倆說些什麼表達一番自己的慶幸,就看到了兩人合力才抬回來的野牛。
王嬸和王虎兩人目瞪口呆,隨後王嬸立即將大門掩好,避免旁人的窺視。王虎圍著野牛轉了兩圈,“嘖嘖”兩聲讚歎道:“好家夥,這得有幾百斤重吧。”
到底是王嬸更加細心一點,拉著魏蘇和王大樹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沒發現他們受傷才徹底放下心來,卻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是你們獵回來的?應該是路上撿到的吧。”
魏蘇哭笑不得,沒想到王嬸還記得他當初隨便說的借口,這次沒等魏蘇解釋,就聽王大樹滿臉崇拜地說道:“不是撿到的,這可是三郎單槍匹馬一個人獵到的。”
王嬸和王虎兩人一開始根本就不信王大樹的說辭,但作為證據的野牛就在眼前,又有自己親生兒子信誓旦旦的證詞,想到今天白天被魏蘇一腳踢斷的樹,由不得他們不信。
這頭牛的存在讓他們驚喜萬分,這個時候,牛都很貴,即使剛出生的小牛犢他們都買不起,有這麼一頭健壯的牛簡直就是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問題也隨之而來,村子裏每家每戶有些什麼東西相互基本都是知道的,更別說是牛這種貴重的物品,怎麼處理這頭牛成了問題,若是直接說是後山中獵到的,想必旁人也不會信吧。
魏蘇下手的時候很有分寸,這頭牛還活著,王虎專門找了一個結實的繩子將這頭牛拴在了院子裏,薔薇花茂盛,外人在院子外也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幾人商量了一下,這牛他們是留不得的,若是殺了吃肉也太可惜了些,不如拉到鎮裏賣了,還能賺一筆錢,魏蘇對此毫無意見。
暫時解決了這個甜蜜的煩惱,王嬸接過魏蘇遞來的兔子更是欣喜,猛地想起魏蘇前些日子送給他們家的兔肉,斜睨了魏蘇一眼,笑道:“三郎竟然也會說謊了,上次的兔子也不是你撿到的吧?”
魏蘇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見他這樣,王嬸也不計較這些小事,反而興高采烈地安排起了這隻兔子:“這兔子肥厚,可以夠我們吃好幾頓的呢,兔皮上的毛也茂盛,到時候讓你王大叔撥了皮,硝一硝,到鎮裏也能換不少錢呢。”聽王嬸這麼一說,魏蘇才知道原來兔皮也是一個進項。
王家三口人和魏蘇圍在一起吃了個滿足的晚飯,但隔壁的魏家氣氛就不是那麼好了。
魏成躺在原本屬於魏蘇的床上“嗷嗷”大叫,剛剛送走郎中的魏老太坐在床邊,看著魏成這樣心疼地不得了,不斷怒罵著:“該死的野-種,竟敢傷害我的心肝,當初就應該一把掐死他,省的禍害我們魏家。”
魏氏心疼兒子,將原本準備省下慢慢吃的肉拿出一大塊燉了一鍋湯,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端著湯給魏成喂飯。就算吃著肉魏成也不消停,與魏老太一起不停地怒罵魏蘇。
魏氏啪嗒啪嗒地掉著眼淚,她兒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看著一邊低著頭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魏鐵錘,哭訴道:“這魏蘇真是太沒良心了,魏家養他這麼大,他一點也不知道回報還打傷了成兒,當家的,你說這該怎麼辦?”
魏鐵錘也心疼唯一的兒子,聽到魏氏的話,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深深的溝壑,顯然是怒了,隨即想到魏家門前現在隻剩下斷根的巨樹瞬間又蔫了下去:“這魏家小子不知什麼時候有這麼一把子力氣,竟生生踢斷了一棵樹,村裏怕是最壯的土根也做不到這件事吧。”
魏氏三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件事,尤其是魏成,今日更是直麵魏蘇,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一時間整個房子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