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臉色訕訕,卻不敢多說什麼,他也知道成帝一向是說一不二的性格,隻暗地裏給自己兒子使了一個眼色,刑部尚書的兒子倒不是一個蠢笨的人,看到父親之前的做法,就明白了父親的心思,當即不動聲色地將馬騎著向成帝略靠近了些。其他有看到這個情景的大臣自然也不落其後,紛紛搶占離成帝近一點的位置,畢竟離皇帝近了,才能讓皇帝看到自己的能力,不是嗎?
這其中的暗濤洶湧成帝就算知道也不甚在意,他現在好奇的隻是身邊的蘇瑾,這個小郎君,年紀輕輕,怎麼就讓蘇瑾如此上心?
不過現在還沒有探到探究的時候,他今天可是安排了一場好戲,希望魏蘇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這些繁雜暫且略過不提,現在已經到了狩獵開始的時候,成帝一揮手,接過身後太監遞來的弓箭,隻聽嗖的一聲,金光閃過,射中一隻正在吃草的麋鹿。
身邊的大臣紛紛附和:“陛下威武。”
成帝卻對這麋鹿的來曆一清二楚,肯定是侍衛之前暗地裏將他們趕到這裏的,說不定還下了藥,就是為了讓他一擊必中。不過成帝也不惱,有人千方百計的想讓他開心,他怎麼會不開心呢?
成帝春風滿麵道:“諸位愛卿,想必都知道規則了吧?與以往相同,以一天時間為限,日落之前,誰獵到的獵物最多,獵物最大,誰就是勝者。”說著,他一揚手,“狩獵開始。”
在成帝離開之前,是沒有其他人敢先行離開的,成帝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對身邊的魏蘇笑道:“三郎與我同行。”
魏蘇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蘇瑾,見他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甚至還朝他揮了揮手,心中忽然有些酸澀。在過去的那些年裏,蘇瑾就這樣寂寞地坐在輪椅上,看著他人的熱鬧嗎?雖然蘇瑾從未對他說過過去的日子,魏蘇這一刻心中卻有些明白了,他也清楚知曉了自己此刻的想法,他在心疼蘇瑾,心疼這個麵上十分強大的男人。
成帝卻不知魏蘇心思百轉千回,已經想了這麼多,竟開始心疼蘇瑾了,隻是對接下來的狩獵十分期待,他策馬前行,魏蘇落後於他半馬的距離。
那些官員和官員的兒子自然也跟在皇帝之後,至於官員帶來的女眷們,她們雖然也狩獵,但卻不參與男人們比鬥,自是與他們分開,選擇一處有著溫順動物的地方而去。
那些那些跟著成帝的人,每每看到獵物自己都不射,反而誘使著這些獵物到成帝的麵前,時間久了,成帝自然也發現了這個狀況,他頓時不樂,所幸魏蘇畢竟這些這時代的官員不同,雖然知道應該敬畏皇帝,但潛意識裏,卻沒有處處奉承皇帝的習慣,看到獵物手癢之下,開弓射了幾隻。
又有官員似乎不經意將獵物引到成帝的身邊,成帝惱了,怒道:“朕在你們眼裏就這麼沒用,連區區的獵物都獵不到,需要你們來幫助?”
成帝這話的口氣就重了,跟隨那些官員紛紛下馬跪在地上,低頭不敢多言。
成帝自然也知道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因此隻擺擺手,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怒意,道:“罷了,你們不用跟著朕。”
卻還是刑部尚書,臉上帶著惶恐:“那陛下的安全?”
成帝指了指身後的禦林軍:“當朕的護衛是吃幹飯的嗎?”
刑部尚書自知自己失言,隻能與他人一起低聲告退,很快成帝身邊就隻剩下禦林軍和魏蘇。
魏蘇之前一直在想著怎麼偷偷才能將獵到的獵物送到自己的星網店鋪中,因此,看到成帝將其他人都攆走,心中喜悅,連忙附和道:“那草民也先行告退。”
成帝臉上似笑非笑,一把拽住魏蘇身下駿馬的耳朵:“三郎與他們不同,不用離開。”
魏蘇心中遺憾,恨不得立即離開成帝身邊,將自己星網中的寵物補充完全,可皇命不可違他還是懂的,隻得老老實實地跟在成帝身邊。
成帝卻覺得非常暢快,難怪蘇瑾對為魏蘇這麼不同,魏蘇這小子實在實在有趣,竟然不懼怕他皇帝的威嚴,該出手時就出手,連他看中的獵物也敢搶,譬如之前從他們身邊經過的那隻狐狸,他見狐狸是難得的火狐狸,皮毛鮮紅,配得上江貴妃那張傾城的臉,卻沒料到魏蘇在他動手之前直接一箭過去,射穿了狐狸的頸部,甚至還回過頭來,麵帶喜色道:“二哥恰好缺一件狐狸圍脖,這隻狐狸正好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