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從早晨開始就風和日麗,是最近一段日子中難得的黃道吉日,一大早秦府和王府就紛紛熱鬧起來,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紅色喜氣的對聯貼滿門框,更有龍鳳燭早就備好,吹吹打打熱鬧起來。
不過等熱鬧起來,那些參與其中的人才發現一個尷尬的問題,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男人和男人成親,又是兩個都穿著新郎裝的男人,這到底應該如何迎親?
不過這當然不需要他們過多考慮,田管家和秦懷珍愁白了頭發,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讓蘇瑾和魏蘇同時騎著白馬朝著秦府和王府出發,等兩人相遇之後直接去秦府給魏蘇準備的屋子中成親,最後再去王府洞房。
商議到洞房的時候,秦懷珍和田管家額頭都是一抽,無法想象兩個男人洞房究竟是何情景,倒是秦玉珠在兩人成親之前偷偷塞給魏蘇一個小冊子,那本小冊子封皮泛黑,根本看不出裏麵的具體內容,秦玉珠還神神秘秘地要求魏蘇獨自一人的時候再觀看。
魏蘇一頭霧水,但等他獨自翻開小冊子的時候,臉卻刷得紅了,這是一本春--宮圖,主角還是兩個男人,而這本圖譜不知是那個大師所畫,栩栩如生,連上麵的人物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雖然生活在信息爆炸的現代,但在成年之前一直居無定所,沒有時間也沒有途徑接觸這些內涵的東西,等成年之後有機會接觸了,末世卻來了。
因此魏蘇十分純情,如此這般清晰見到這種圖還是第一次,他幹咳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將冊子收了起來,卻一臉正色地教育秦玉珠:“妹妹,你年紀也大了,姑娘家要矜持。”
秦玉珠剛想反駁幾句,便見魏蘇揚了揚眉:“這件事我就不告訴二哥了。”
魏蘇嘴裏的二哥自然指的是魏東延,魏東延與秦玉珠與婚約,等蘇瑾與魏蘇成親之後便要將婚事提上日程。
一聽魏東延,秦玉珠便萎了,瞪了魏蘇一眼,飛也似的離開了這裏,在她離開之後,魏蘇又將冊子打開仔細研究了一番。
或許是昨日研究的太過投入,今天騎馬的時候,一身紅衣的魏蘇仍覺得心怦怦跳,腦海中各種畫麵不斷閃過。
隊伍行駛地很快,或許是其他人也都察覺到魏蘇心裏的迫切之感,不過半個時辰,魏蘇和蘇瑾就碰麵了。
魏蘇隻覺得心跳的更快,直到同樣坐在馬上的蘇瑾伸手牽過他的時候,才發現蘇瑾的手心和他一樣竟然全都汗濕了。
蘇瑾看上去和平日一樣淡定,沒想到他也這般緊張,感受到蘇瑾的情緒,魏蘇忽然就不緊張了,握緊蘇瑾的手,嘴角微微向上翹起。
魏蘇知道,以後不管麵對什麼事情,蘇瑾都將與他風雨同舟,生死與共。
蘇瑾顯然是一樣的想法。
雖然朝中的大臣都知道魏蘇和蘇瑾的事情,但這對於百姓來說還是一件新鮮事。
不過蘇瑾和魏蘇的名氣都很大,最近蘇瑾和魏東林更是聯手攻入魯國深處,讓晉國免受魯國侵害,是百姓心中的英雄,而魏蘇就更不簡單,就單單說他手底下的奇貨居,就讓京城百姓受益匪淺,那些在他幫助下製作的水泥路、自行車、汽車,更是改變了大多數百姓的生活。
百姓是最記得旁人好的,蘇瑾幫他們定國,魏蘇幫他們安家,哪一樣都讓他們感激涕零,因此即使男子與男子成婚從未見過,但他們都表現出一種極大的包容性,即使有人想說些什麼,他身旁的人也會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發聲,一時間整個街上隻聽到震天的祝福聲,話語雖然樸素卻飽含了百姓對他們的祝福。
蘇瑾和魏蘇騎馬手牽著手出發並沒有心思注意其他人,但楚子歸卻將眾人的動作收入眼中,他眼中帶著喜意,鬆了一口氣,魏蘇和蘇瑾毫無顧忌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成婚,他這個局外人卻為他們擔透了心,此刻見百姓不抵觸都放下心來,立即吩咐小廝去拋灑之前就準備好的用紅紙包裹的銅錢。
圍觀的百姓更加激動,紛紛上前哄搶銅錢,好聽的話更是不要錢一般從嘴中冒出。
蘇瑾緊緊握住魏蘇的手,他並不像楚子歸等人那麼擔心,反而早就猜到了結果,不過仍是喜悅便是了,從今以後,所有人都知道魏蘇是他的人了,從今以後,他們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從今以後,沒有什麼可以再分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