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病床上緩緩地坐起來,掀開了簾子,看見校醫背對著她坐在桌子前,聽到響動回過頭來,“哦,這位同學,你醒了?”
“嗯,”白玫瑰已經學會輕聲的說話,小心翼翼站起來,感覺各方麵都正常,便走過去鞠了個躬,“老師,謝謝你。”
這倒叫校醫一怔,這個學校的學生很少對他這麼恭敬的,他點點頭,“你好了?”
“還有點疼……”白玫瑰故意揉了揉肚子。痛經就痛經吧,總比不知道怎麼解釋好。
校醫瞥見了動作,忙移開眼神,“要再休息一會兒嗎?”
“不用了,我回班上去。”至於是去考試,還是去拿東西回家,那就不是校醫管得了的了。
他還以為白玫瑰要堅持考試,便叮囑道:“如果還是不舒服就不要逞強,假若痛得厲害,可以再躺一躺。”
“不用了。”白玫瑰明媚的一笑。
校醫沒再看她。
出了醫務室,白玫瑰一直在想,解救一名異性,還要增加好感度,這倒真是不容易,要不然上街去找個乞丐給點錢?
正想著,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裏傳來了一陣響動。
這時候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到樓下去,準備做早操了。走廊上靜悄悄的,所以那邊的聲音特別明顯。
“方嚴,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的事?”
“……什、什麼事?”
“我告訴你,我老爸告訴我,如果我上學期期末保持了年紀第十的成績,就獎勵我一輛蘭博基尼,我靠,現在都被你攪黃了!你賠我一輛!”
這話簡直無恥了,方嚴上學期考的是第一名,就算再怎麼樣,也妨礙不到這個人要考第十名吧?完全就是找借口想欺負人而已!
在白玫瑰的印象裏,方嚴這人在高中階段一直是那種唯唯諾諾的性格,可能後來經過家庭巨變之後,人才變得堅強自信起來的,後麵儼然成為了網絡巨子。
她忽然靈機一動,這不就是一個現成的“好感”人選嗎?於是向著走廊盡頭的男洗手間走去。
那位沒得到蘭博基尼的人還在吼,“你這種人,考什麼第一名?考了又有什麼用?家裏不過就是個小餐館,你以為你能變得和我們一樣嗎?”
周圍有人在笑。方嚴在訥訥地辯解。
聽聲音,似乎幾個人對他推推搡搡的,人體撞在木頭門上的聲音挺響。
白玫瑰走了過去,平平淡淡道:“住手。”
洗手間裏的三五個男生都回過頭來看向門口。
“白玫瑰!”賈明眼睛一亮。他是尖子二班的學生,家裏有一個生物科技公司、一個律師事務所,還有些七七八八的產業,本來也排不上什麼名號。看到沒什麼交往的白玫瑰過來,納悶之餘卻緊緊盯著白玫瑰生動的臉頰看。
這個女生幾乎是學園裏八成男生的性幻想對象。主要是她生得太過於性感,光是那一頭自然卷的長發和豐潤的紅唇,便使得多少男生暗自心癢。可惜這個女生總是一副冷冰冰的形象,而且她還有未婚夫。但是關於她的傳言可是不少,形形j□j。其中有一種是男生最喜歡、女生最愛傳的,說白玫瑰長得一副**模樣,人前裝高貴,人後其實是個什麼什麼人這樣的話。
人們對於那些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人,總有種想把他們踩在腳底下的**和快感。所以流傳關於一個美女不堪的流言、並且為之興奮,是最常見的表現形式。
上一世,白玫瑰就是深受這類傳言的困擾。
此時,賈明的內心活動就很豐富。白玫瑰走到男洗手間,這是要鬧哪樣?
“方嚴,你過來,剛才老師找你。”白玫瑰還是冷漠的語氣,呼喚了一聲。
引來小白的一陣埋怨:【你就不能溫柔點嗎?哪有你這麼凶的白蓮花。】
方嚴抬頭,一片茫然,“啊?”
賈明幾人雖然不甘,也不能確認白玫瑰說的是不是屬實,但也不好對她怎樣。隻能又推了方嚴幾下,“算你小子運氣好!”
方嚴個子不高,人也瘦弱,簡直是縮著身子走出了洗手間,跟著白玫瑰往外走,“老、老師找我幹什麼?”
外麵廣播體操已經響起來了,教室裏空無一人,白玫瑰停下腳步,“老師沒有找你。”
“???”方嚴神色複雜的望著眼前這個美女。他知道白玫瑰是專門去解救自己的了,但還是有點搞不清楚為什麼。他分明記得,上個學期這個美女知曉他搶奪了第一名的成績之後,也對他是冷嘲熱諷、惡言相向。現在這樣,難道又是另一種整他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