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概猜出了她想幹什麼,僵在床邊遲遲不肯動手,現在正是大冬天,這一盆冷水下去,指不定會弄出個重感冒,高燒不退什麼的,主人當然不會怪罪於易小姐,她們可付不起那個責任!

祈求的目光看向女人,隻聽她冷嗤一聲,腳踩10厘米的細高跟,扭著腰健步如飛走上前,塗著蔻丹的修長五指將盆一掀,頓時如大雨般傾盆而下,盆口恰好蓋在徐曉楠腦袋上。

徐曉楠一個機靈跳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水,這才看清麵前幸災樂禍,奸笑著的女人。

原來不是夢!

徐曉楠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全身冷得直哆嗦,氣得直想飆髒話。

“親愛的,你不會忘了你的工作吧!”女人環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斜視她,抬高了聲音誇張地問道。

“我沒忘,但是現在才...”六點啊,將手機的時間顯示頻高高舉起,不滿地抱怨道。

還未等她說完,女人做了個住嘴的手勢,轉向旁邊目瞪口呆的兩人,吩咐著:“把女傭的衣服給她套上!”

說罷便左扭右扭地甩著臀揚長而去,留下一抹耀武揚威的倩影。

騷!

徐曉楠咬牙切齒地冒出一個字,接過遞來的女傭裝快速換上,昨天稍微緩和些的感冒霎時間又席卷而來,用力地吸回鼻涕,不情不願地下樓。

“喲,我還以為您在換晚禮服呢,這麼慢!”女人端坐在沙發上,狹長的鳳眼微眯,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有什麼工作需要我做的?”打了個哈欠,言簡意賅問道。

女人對她敷衍的態度很是不滿,擰著柳眉提醒:“以後跟我說話前要加易小姐這個稱呼,明白了嗎?”

“明白了!”

“恩?”

嘴角忍不住抽搐兩下,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是,易小姐,我明白了!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女人如花般的薄唇彎成一個滿意的弧度,蔥蔥玉指揉著眉心,嬌軀半倚著沙發,鳳眼微閉,有氣無力地說:“哎...好困啊,我去睡會兒!哦,對了,你的工作是打掃昨天晚上留下的殘局,還有浴室裏那堆衣服!提醒你一句,沒做完就沒飯吃哦!”

“好的,易小姐,你請慢走,我會完成您布置的任務的!”諂笑著連連點頭,巴不得快點把這個盜版的林妹妹送走。

“我的衣服全部要手洗,輕點!那些可都是名牌,洗壞了你是賠不起的!”

“是,易小姐!”

徐曉楠笑得臉都僵硬了,女人才滿意地離開。

長籲口氣,甩著兩條胳膊緩緩移向客廳,徐曉楠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膛目結舌,昨晚交戰的狼藉還未被清理,隔了夜的食物發出一陣陣酸味。

徐曉楠捏著鼻子,胃裏泛起一股難耐的惡心感,忽然想起什麼,急衝衝跑到浴室,果然——

蒼白的臉瞬間沉下來,瞪得眼前小山似得一堆衣服,恨得牙癢癢,終於明白那個女人要開始了!

從早上一直到下午鍾汶回來,徐曉楠剛開始還能苦中作樂,一邊哼著歌一邊蹲在地上收拾那些殘羹冷炙,甚至慶幸沒在裏麵看見一條條肥碩的蟲子蠕動。

她不就希望看到自己一臉的痛苦,痛哭流涕地哀求她麼,和那個男人一樣的惡趣味!他們見不得她笑,她偏要笑,還要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

然而當洗到第20件衣服時,一天未進食的徐曉楠眼前一黑,強烈的暈眩感席卷而來,回頭看一眼,地上的衣服洗了不到二分之一。

那時她再也笑不出來,喉嚨痛的厲害,幹裂的唇瓣顫動了兩下,終究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的表情一定很駭人,因為下一秒雙手下意識用力,“哢嚓”一聲清響,順滑的裙子撕開一道大口子,麵無表情的臉上瞬間露出報複的笑,鄙夷地撇撇嘴,這就是她口中名貴的東西,還真是脆弱不堪啊!

然後沒有片刻猶豫,將那殘破的裙子連同那堆還未洗的衣物一齊丟進洗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