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按著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如果沒有發生那個噩夢,或許,她就能很快踏上回倫敦的飛機...
然而那個突然席卷而來的災難,將她的計劃中橫刀一斬,繼而分流出另一小段枝節,無法控製地自行前進下去。
她是在從陌軒家回老宅的路上被襲擊的,凶手是那天被女人收買,參與毆打陌軒中的一員。
男人身高約莫一米八的樣子,因為佝僂著背縮成一團,看起來竟矮了十幾厘米,麵色蒼白,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像上了發條的人偶。
他是個癮君子,平時就幹些小偷小摸的事,來這裏度假的人都是有錢人,隨便往人群裏一鑽,便能撈上一筆不小的數目。
之前參與群毆事件,也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偷到一分錢,才不得已接受女人的錢,幹這種拋頭露麵,隨時都有可能被報複的危險工作。
在路上漫無目的地晃蕩著,正好看見荒無人煙的小路上,一個蹲在地上的女人,毒癮發作的男人,顧不了那麼多,從灌木叢中一躍而起,將方才撿的石頭重重敲在她的後腦上。
女人悶哼一聲,軟綿綿倒在地上。
alice平常是不應該這麼容易就被偷襲成功的,何況還是一個走投無路的癮君子,毒癮發作的時候,他的戰鬥力微乎其微。
而恰巧,那時她體內的毒也複發,侵蝕著每一塊肌膚,又是一輪烈獄般的疼痛。
豆大的汗水自額間順著兩頰滾滾而下,在漆黑的夜裏,萬籟俱靜,急促的呼吸格外清晰,緩緩蹲下身,以自我保護的姿勢環抱住身體。
她知道自己此刻虛弱到一隻小貓都能將她傷害,她聽見身後灌木叢中中發出的稀疏聲,知道危險正在逼近,她什麼都知道,卻無能為力,像一隻無助的羔羊任人宰割。
那時,比身體更疼痛的是心,嘴巴裏充斥著濃烈的酸澀味道,悲哀地發現,事到如今,在龐大森然的人世間,她依舊隻是孤身一人,沒人會救,也沒有人能救她。
後腦一陣刺痛,便眼前一黑。
“別怕!暈過去就不會感受到痛了!”她告訴自己。
男人顫顫巍巍走上去,因為剛才下手不知輕重,著實害怕鬧出人命來,他隻圖財,可不想害命,到頭來吃牢飯。
將她翻過身來,指尖放到鼻翼下,感受到淡淡的呼吸後,終於放下心來,癱坐在地上,急促地喘著氣。
待緩和過來後,第一反應是上前翻她的衣服口袋,最後頹然的發現,她身上什麼都沒有。
男人頓時氣急敗壞地大罵:“媽的!比老子還窮!”
對毒品的渴望一寸一寸腐蝕著他的神經,不經意間,瞥見襯衣下麵一跟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項鏈,渾濁不堪的眼睛一時間竟光芒萬丈,像被打了雞血似得,快速俯身將那根銀色項鏈扯下來。
放在手心仔細端詳,它的下麵是一塊紫色寶石,一有光照便散發出瑰麗妖冶的色澤。縱使他不了解珠寶,也知道手裏的這個定然價值不菲。
喜出望外地揣進外衣口袋,興奮了半天,這才想起要看看躺在地上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