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偏後的太陽在空中掛著,很多黑帝蘭斯沒見過的小食攤子擺在道路正式的店鋪前,幾個餓了的小孩和路人買了胡餅、黃兒等小食邊走邊吃,引得早上隻吃了一碗麵,卻在走街闖巷了一上午的劉婉寧,和她腦海中對美食很是執著的黑帝蘭斯口水直流。
黑帝蘭斯慫恿劉婉寧代替自己品嚐美味:“黃色,冒熱氣,看起來不錯。”
劉婉寧掃了眼那塊摻了小米麵的蒸餅,搖搖頭:“兩個銅板太貴。”
尋梅瞪著眼睛,氣喘道:“什麼兩個銅板?”
劉婉寧顧左右而言他:“一路走來,這北城街道都是糧店、調料店,各種和吃食有關的店鋪,按照書……一般同類商品會聚集在一處,雖然分散了消費者,但也使得消費者在需要物品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這些聚集同類物品的地方。這裏沒有繡坊和成衣鋪子。”
尋梅雙眼暈暈的,“小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
黑帝蘭斯看著記錄在光腦中的表格,沉思道:“一,這裏的人不需要繡品,二,沒找到地方,三,交通便利,可以到別處大型同類商品處購買。”
劉婉寧搖搖頭,狐疑的環視的著北城的店鋪,囔囔自語:“找狀師的那幾日,我見南城就有三家‘馬’家繡莊的分店。北城麵積如此之大,走了這麼久,不會連一家繡坊都沒有。那麼平時人買衣服等物,豈不是要走上一兩個時辰?”
被排擠在外的尋梅聽清了劉婉寧的話,湊上前來聰明了一把:“也許是馬家的東西好,其他人沒法做一樣的生意?”
黑帝蘭斯感知到劉婉寧內心的急切,他認為焦躁是成功做事的絆腳石,勸她回去,“你的情緒,不適合你繼續工作。”
劉婉寧猶豫著,想買些現成的吃食回去,但一抬頭卻看到了一家招牌布陳舊褪色的店鋪,那上麵的字幾乎看不到了,但不可懷疑的是,這是一家賣繡品的衣肆。
劉婉寧原本暗淡的眼睛亮了起來,扯著尋梅往店鋪走去,尋梅哎呦呦的,但在看到明顯的繡品和衣服擺放的店鋪,轉而說:“這店鋪好舊,好亂。”
的確,整個店鋪像是要搬遷一樣,繡品和衣服扔的到處都是,瘦高的夥計滿臉不耐煩的搬著櫃台挪動著,瞧見劉婉寧主仆,意外道:“兩位走錯地方了吧?”
“這是繡坊嗎?”劉婉寧一開始的雀躍散去了,而後發現地上的衣物顏色老舊,繡品工藝與樣式與劉婉寧見慣了的相差甚遠。一個掌櫃打扮的人正望著堂內的牌匾唉聲歎氣,牌匾明顯有了年頭,應該是祖上傳下來的。
掌櫃扭頭歎氣:“我這裏的確是,但我還是勸您們,去南城的劉家繡莊,不對,現在改叫馬家繡莊了。”
劉婉寧心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尋梅快人快語道:“你這掌櫃的真是奇怪,哪裏有將生意向外推的?”
劉婉寧用眼神製止了尋梅的無理質問,經過一上午的打聽,她知道北城的店鋪,隻需要□□兩銀子就能租下來,若是買了琉璃瓶子,隻怕可以瞬間開啟一件五髒俱全的繡坊。
於是,胸有成竹的她看著這家店鋪,心裏還有點額外的小盤算,想著若是頂下了這家店鋪,是否能借著這家店裏以前的聲望和老客戶,直接將店鋪開起來。
可惜,掌櫃立馬就潑了劉婉寧一頭冷水。
掌櫃歎了口氣,指了指店鋪:“姑娘看看我這店內的東西,繡品技巧低下,繡樣陳舊毫無新意。比起馬家繡莊同等質量價位的東西,我這簡直是不堪入目。所以我堅持了五年,終於決定放棄了。我雖然恨極了馬老板,但不得不說,他很有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