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完,姬元隻是點了點頭,招呼南子坐下,言語中我才知道,她是元妃,姬元的妻子。而那個聲音可以掐出水的女子,正是宋國皇親國戚,與南子多多少少有的親戚,名叫風音。現在風音正在極力的討好南子,妙語連珠,誇的南子嬌笑連連。隻是話峰一轉,看向我說:“仟彩與姐姐的模樣如此相像,想來這跳舞也不輸姐姐才是!不如獻一支舞給陛下,也好給陛下的壽辰助助興!”一句話將我又推到了風口浪尖。我感受到了白尚岩身上的怒氣,拉著我的手不自主的握緊,隱隱的握的有些疼了。
“白尚岩鬆手了!你把我的手握疼了!”我小聲的對白尚岩說道,抽回了自己的手,聽見了白尚岩小聲問我,“小仟,你會跳舞麼?”
“我就是會,可是現在也沒有舞衣呀。”沒有更換的衣服,難道讓我穿著太監服去跳舞麼,估計還沒有跳人就笑倒一半了!我真的很想翻白眼,可是這樣的場合很不適合,我隻能忍住了。
“怎麼?仟彩不會麼?”
我隻好硬著頭皮說:“我沒有舞衣。”不用想,我也知道風音接下來肯定會曲解我的意思再加上一番冷嘲熱諷。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和風音隻不過相遇了兩次卻每次都是那樣的針鋒相對。隻是風音剛剛嘲笑出聲,白尚岩便接過話,用不大卻可以讓每個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小仟,你忘了你的那套舞衣現在還放在馬車上沒有拿下來呢!就穿那一套吧!”臉上笑容淡淡,眉眼舒展的樣子像極了美麗朝氣的旭陽。可問題是我明明沒有拿舞衣呀?白尚岩催促我趕快去換衣服,擠眉弄眼的樣子讓我更加弄不明白了,直到他小聲對我說:“馬車上有一套舞衣,你穿那件舞衣吧。”我感激加鄙視,你一個男人馬車上放女子的舞衣幹什麼呀!不過如果沒有這件衣服,我估計我這回臉就丟大了。白尚岩的馬車還是回來時的那一輛,裏麵我們買的的東西還有一些沒有搬下來,我細細的看了看,發現多了一個盒子,打開來,裏麵靜靜躺著的正是一件衣服。我將盒子抱了下來,一位公公領著我去一間準備好房間換衣服。我將舞衣展開,典雅大方是我的第一感覺,長裙廣袖,白色素衣紅色的百褶裙擺,腰間束帶上帶一圈流蘇穗子。看見這件衣服,我突然想起了佳伊池塘中養的素白蓮花,典雅大方,不爭萬物,獨自靜靜而開。
換上舞衣看著鏡中的我,想了想,將頭發散開,重新盤起了發鬢,幾支通體墨色的玉簪子成扇形插在銀發當中,沒有過多的裝飾,卻足以。從袖中拿出兩個彈丸大的玲瓏珠。這玲瓏珠天上地下獨此一雙,能奏千音百曲,小巧玲瓏。將它扣在小盤的碟碗中,轉腕之間,叮叮咚咚妙響不絕,如若天籟。
未見其人先聞聲。細碎步,步步蓮花開;芙蓉麵,麵麵水柔情;低眉順眼,美好的似入了誰的畫;袖起裙飛,就像誤闖了凡塵的仙。
那時我不知的是青吟在殿外看我跳舞,看著看著就哭的稀裏嘩啦,邊哭邊說:“仟彩,你隻說你是成了魔,什麼都不記得成魔之前的事情,可為什麼,拿起琉璃珠,你跳的又是這一支舞?”
跳著跳著我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麵,一位紅衣女子在梅花樹下跳舞,是踩著落下的一瓣瓣梅花在空中跳舞,紅色的舞衣,白色的梅花,黑色的長發插著一根根金簪,金簪綴著銀鈴,每走一步都響著悅耳的聲音。
那女子甚是歡愉,雖沒有看清她的臉,但我耳邊甚至能聽見她比銀鈴還要好聽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