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麼?”明昊說的聲音悶悶的,其中不屑、鄙夷的情緒甚濃。
“明昊,你臉上的那兩個不是窟窿,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場婚禮吧。”
新娘很美,隔著紅紗,朦朧美人,後擺華美,白尚岩一身新衣襯的他分外俊朗。一切似乎隻能用郎才女貌來形容。白尚岩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如蘭花,既不生疏,也不熟絡。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我和明昊一起坐在屋頂上看這場婚禮,我第一回這樣安靜,安靜的有些悲傷,像一個被塞入情感的木偶,一動不動。我在掙紮,也在煎熬,更在苦苦等待。
“三拜……”
“籲……將軍。將軍,晉國來犯,國君請將軍領兵抗敵。”
來的太是時候了,我的要激動的跳起來了。白尚岩握了握風音的手,隻說了一句“等我”便頭也不回的領著軍令離開,賓客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主角都離開了,他們還在這打醬油麼?我真的,真的很想開懷大笑,放肆的笑,可是我卻笑不出來,因為風音,因為風音現在失落卻堅強,一個人進行完了這場婚禮。
“風音,我愛他,所以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站在風音麵前,第一次這樣鄭重的坐下來與別人談一談,我放下姿態,隻用真心來說。
“我知道,”風音說的話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以為我會偷到這得來不易的幸福,可是……我還是……把它丟了……”
我轉身離開,心知身後的女子,心與眼淚碎了一地。
☆、七七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我有些同情風音,如果她愛的不是白尚岩的話。隻是這一絲的同情在她猛然揮袖撒出一片粉末之後,化為烏有。
蒙汗藥!我最不喜歡的一樣東西。雖說寒梅酒可以解天下百毒,亦可以給予白骨之血肉。可說到底它解的都是毒,而蒙汗藥說到底是一種麻醉藥劑,並非毒,那寒梅酒再怎麼神奇也無能為力。這也是為什麼我會那樣輕易中公子朝那珠換魚目的招。
我沒料到,風音會因白尚岩如此狠絕,不留餘地。我轉身看她不可置信,意識似雲霧一般飄遠,身體如枯葉一般倚落無依。我不想就這樣前功盡棄,一切隨水東流去,可事到如今,我卻無能為力。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栽在了一介凡人手中,拔下頭上的金簪刺入皮肉之中,切膚之痛讓我頭腦清醒了一點,運用了遁術離開,短暫的清醒終是抵不過藥力的強勁,我昏了過去,卻不知身在何處。
迷迷糊糊中醒來過一次,看見的是青吟那雙嗜血、殘暴、冷血的眸,雖然那雙眼睛不是直視我的,可是那氣場、與氣魄,讓我不經意的一眼看後,後背一身冷汗。我不知風音用的什麼蒙汗藥,這樣的切膚之痛和這樣的威壓之下,藥勁依舊不減。再次醒來我已經在馬車之上,一路搖搖晃晃,馬車中彌漫著一股子的草藥味道,稍微歪了一下頭,看見了臉相當黑的明昊。
“我剛才好像看見青吟了。”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磨砂嘶啞難聽的聲音真的是我發出來的麼?
明昊把臉偏了過去,悶悶的嗯了一聲。我看著他,我想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那種如同野獸那般、如野獸那般嗜血、殘暴、冷血並且混合著濃濃絕情與悲傷的眸,即便青吟她本是蛇精,眼神中本就有無情與嗜血,也不應如此。
“仟彩,你別看了,我臉上又沒花……你不看行麼?我又不是你相公……仟彩你……我說……”明昊終究是抵抗不住這眼神,“青吟因為你,與她父親決裂,為了留下你,她回去了。”
說實話,明昊這番解釋跟沒解釋差不了幾樣,我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仟彩,青吟為了你這個朋友,可是做到了仁至義盡了。”說到這時,明昊像來無所謂,甚至是慵懶的神情,竟有那樣濃濃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