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羞羞的事(1 / 3)

“是。愨鵡琻曉”祁愷威倏然仰起頭,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冷笑道:“你們每個人都是無辜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而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犧牲品,是嗎?”

祁愷威的質問,讓盛天雄抬不起頭來麵對那雙如黑寶石般閃亮的雙眼。

“你想得到親情的王冠,就必須舍棄愛情的王冠,夏天和你姐也是無辜的。她們也是你的親人。你必須回夏家!我知道我自私,可是作為丈夫和父親,我一點也沒做錯!”

胸口一陣急促起伏,祁愷威笑了。

這麼多年,他一個人早就學會看著別人的眼色討生活,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可是現在,他卻有一種將整個世界撕碎的衝動!

他想要咆哮,想要摧毀整個世界,包括他自己!

盛天雄明白,人都是自私的,犧牲祁愷威一個,卻保護了全家!

“既然夏天不肯鬆手,那你選擇主動退出,重新挑一個女朋友,夏天也是年輕人,她可以理解男人的移情別戀。與舅甥*相比,她受到的精神刺激和壓力都要小得多。你也不年輕了,趕緊定下來,以養子身份回到夏家,你姐也不會為難你 。一切都恢複到正常的軌道上。我知道,你會恨我,可你也不想看到夏天受傷,不是嗎?”

祁愷威明白,盛天雄在下一盤棋,而他,就是那棵被拋棄的棋子。

本以為被夏憶收養,是天大的恩賜,他拚命學習,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卻不知道,他與原本屬於他一一切,一直在擦肩而過。

他的生命,是死水一潭,可是他遇見了盛夏,這個如同夏日驕陽般耀眼的女子,打破了他的死寂,給了他溫暖,讓他懂得愛情的含義,他的心從此有了人類的溫度。

他以為,盡管是孤兒,他也可以向正常人一樣生活,擁有愛。

他以為,盛夏就是上天送給他的天使,來彌補他生命的乏力無趣與孤獨。

原來,所有的美麗,都隻是罌粟花一瞬間綻放的假象,美麗背後,永遠隱藏著醜陋與罪惡!

有人說,平行線的關係是最無奈的,可是,有誰明白,兩條線相交過後,卻永遠駛向不同終點的絕望!

盛天雄站起身,“祁愷威,該怎麼對夏天交待,你應該很清楚,我下午離開,你、宋亦書,加上夏天,過幾天就回c市吧!”

本打算給兩個孩子多一點的緩衝期,可盛夏的倔強,讓盛天雄無奈之下,徹底翻牌。

既然出差訓練也隻是權宜之計,那麼現在,可以提前畫上句號。

一步一步下樓,每一步都是如此艱難,他是多麼希望,這條走廊,永遠走不到盡頭!

心,仿佛碎了一地,深呼吸的瞬間,有一種生生裂開的痛。

他想直接閉上雙眼,永遠都不要再睜開,他更想找個沒人的地,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他甚至沒有勇氣去問,他的母親是誰,他為什麼會被遺棄!

他失魂落魄,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前往哪裏,走到盡頭,猛然抬起頭,看著那熟悉的門牌號碼,一張嬌豔的小臉印入腦海。

指尖輕輕婆娑著門牌號碼,渾身的毛孔都在收縮。

手輕輕覆上門把手,他遲疑了。

隔著厚厚的門板,他眷戀的眼神中,全是憐惜,仿佛,那張嬌豔的小臉就在他眼前,下一刻,就會伸開雙手撲進他的懷抱一般!

一拳打在冰冷的牆壁上,祁愷威痛苦地閉上雙眼。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越是痛苦,那張嬌豔的小臉越發變得清晰,她嘟著嘴的模樣,討好地搖晃著他手臂的模樣,生氣時的不悅,耍賴時的天真,一會兒又變成她大膽地向他告白,說她愛他。

甚至,她嬌喘的聲線,會在他耳邊忽高忽低,小腿肚發水蛇般地緊緊纏住他的腰。

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悅和歡樂。

他世界裏所有的陽光,都是她賜予的,可現在,他卻不敢麵對她。

窗外的白樺樹,在走廊盡頭投下一地暗影,交織著冰冷的月光,如一層冰淩,將祁愷威的身體包裹,如一根根肉眼看不到的絲線,將他一寸一寸勒緊,讓他幾乎窒息。

就在他窒息的前一刻,門倏然被人從裏麵打開。

盛夏微愣,小臉上帶著疑惑,剛想去前台找他,他就回來了。

不遠不近,就在門前。

可他渾身的涼意,卻讓盛夏有一種錯覺,他仿佛已經站在這裏很久了。

“外麵涼,快點進來吧!”

沒了前一刻的呆愣,盛夏緊緊挽著他的胳膊,用腳帶上門,柔弱無骨的小手,上下其手,遊離在他的胸膛上。

踮起腳尖,牙齒微微用力,咬住他的下唇,冰冰的,細細地吃著,感覺他有唇恢複到正常溫度時,才害羞地窩進他懷裏:“祁,我肚子已經好了,可以做羞羞的事,你不用忍得那麼難受的。”

眉頭緊鎖,任她主動獻吻,卻牙關緊閉,不讓她有一絲可趁之機。

盛夏很快就意識到哪裏不對勁,歪著頭,輕咬著他的耳朵:“身體不舒服?”

祁愷威深邃的眸光泛過一抹苦澀,很快掩飾過去,伸手撫過她的短發,“沒有,隻是最近的任務有點緊,有點精神不濟。你剛剛準備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