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曾經出現在枕邊人噩夢中多次的名字,盛天雄微訝,“小憶,祁暖是誰,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清楚記得,夏憶當時因為一個女人,與老爺子產生了激烈爭吵,最後離家出走,跟他一起回了老家。
可後來,不是都處理了嗎?
為什麼夏憶會再次提起那個名字?
“她……她是祁愷威的生母……我,我親手殺了她……拔掉了她的氧氣管……嗚嗚……”
當時做的時候,心底滿滿的都是恨意,她恨透了那個女人,恨她搶走了爸爸對她的寵愛,更害怕她搶走媽媽留給她的一切!
她本想將這個秘密帶進土裏,可是她再不說出來,真的會瘋掉!
‘砰’的一聲,盛天雄隻覺得整個世界轟然倒塌!
就算當年,她抱養了夏天,是為了挽留他。
可是祁暖呢?
究竟要多深的恨,才能致一個人於死地!
“小憶,不怕不怕,我們去自首,去自首還不行嗎?”盛天雄將地板上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女人緊緊抱在懷中,安慰著她顫抖不已的小心髒。
夏憶整個人幾乎崩潰,她拚命搖頭,哭得沒力氣後,才抽了抽鼻子,睫毛上的水霧微濕,“現在自首,還來得及嗎?咳咳咳——”
“來得及的!一定來得及的!”盛天雄將夏憶抱到床上,端來熱水,為她洗盡臉頰上的鉛塵,輕握著她的手,低聲道:“你現在身體不舒服,我去給你買點藥,乖乖等我,好嗎?等我回來,我們就去民政局複婚,好不好?”
夏憶擤了擤鼻子,喉頭一陣幹澀,含淚的眼眸微閉,哽咽著點頭。
“嗯。”
盛天雄轉身的那一刹那,夏憶倏然伸手握住他的寬厚大手,“請代駕司機,開我的車去,早點回來。”看他憔悴的樣子,就知道他也很難過。
“好,最多半個小時,我去去就回,我老婆不是還在這嗎?我還等著把老婆抱回家呢!”
那一刻,夏憶終於明白,她欠了這個男人太多,如果要懲罰,就讓她用下半輩子來償還。
陪他一起睜開眼睛,睡前,主動給他揉揉消化不太
好的腸胃,他想試試激烈運動的新姿勢,就讓他放肆個夠。
如果他哪一天不夠持久,不能滿足她,她也會諒解,努力讓兩人和諧。
關於未來,在昏昏沉沉中,她想了好多好多,她甚至夢到,夏宅的那個古老陽台,他在樓下扔小石子,她打開窗戶,撕碎床單,陪他一起在月夜漫步。
那個時候,他連主動牽她的手,都要臉紅心跳半天。
她還要去看最心愛的夏天,夏天現在一定恨透了她吧……
盛天雄啟動那輛白色寶馬,打開民航,這邊的小區真的很偏,開發不夠,就連最近的藥店,都要二十分鍾,隻有一條山路可走,沒有任何捷徑。
與此同時,坐在姑蘇業成身邊的祁愷威,注意到窗外的風景變得越來越偏僻,眉頭微蹙。
“這裏不是郊區嗎?”
車停在一個視野極佳的山口,兩挺狙擊槍早已擺好,對準前方百米開外的一個狹隘路口。
“對。”
“目標是?”
“白色寶馬的上的女人!”
姑蘇業成輕輕擺放著麵前的狙擊槍,趴下,仔細調整著視野和準頭,輕輕扭動著瞄準器。
白色寶馬?
想起曾經在夏宅車庫也見過一輛白色寶馬,祁愷威的心,不禁沉了三分。
瞄準前方,習慣性地將食指指腹,放置在板機上,當視線中的白馬寶馬越來越近時,那個戴著白色遮陽帽,坐在後座的人,讓祁愷威神情有半秒恍惚。
姑蘇業成耳邊一陣冷清,偏過頭,死死盯著祁愷威,“怎麼,你心軟了,不想為你死去的母親報仇了?”
“我……我……”
這一刻,祁愷威遲疑了!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收養你嗎?”姑蘇業成無奈地歎了口氣,“因為你說,總有一天,你會手仞敵人,不管對方是誰?怎麼,因為一個女人,你妥協了?”
姑蘇業成的話,如石鼓重重敲打在祁愷威心頭,一時間,心跳幾乎懸到嗓子眼!
無力閉上雙眼,指腹猛然扳下,閉上眼睛,槍膛裏的子彈瞬間出鞘!
直直地射向白色寶馬車後座的‘女人’!
祁愷威告訴自己,不會射中的,一定會射偏的!
“廢物!”姑蘇業成冷冷盯著前方,下一刻,直接瞄準,按下扳機,在車內的盛天雄來不及反應之前,一槍終結。
代駕司機明顯被嚇到了,匍匐在方向盤前,後座的男人血流不止,倏然伸出那隻寬厚的手掌,呢喃出聲:“告訴小憶……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努力二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