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怎樣呢?
難道,一句單薄的解釋,就可以將兩個人之間冰凍三尺的隔閡,徹底打碎?
不可能。
凝視病床上安靜容顏片刻,盛夏緩緩起身,打算去交醫藥費,沒想到剛起身,眼前倏然一陣暈眩,身體頓時一個不穩。
“小心!”
熟悉的溫度,將她柔軟腰肢輕輕環繞,扶著他手臂的盛夏,眨眨眼,靜靜的注視著他深邃黑眸,嘴角輕勾。
原來,愛的反麵,不是恨,而是凝視著他的臉,再也不能激活她那片負責依戀的神經元。
那一刻,對上盛夏眼底異常平靜的祁愷威,在心底嘶吼,快想起來……
快想起來啊……
那些她環著他的腰際,撒嬌的小女兒姿態……
那牽手漫步在鏡湖邊上的甜蜜幸福……
那些她窩在他懷裏,靜靜給肚子裏的小寶寶講故事的點點滴滴溫馨畫麵……
孩子……
祁愷威心頭一痛,眼中倒影出一個憔悴得不成人影的她,一股衝動在他體內徜徉,視線落在她幹涸的唇瓣上,似乎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當他想要感受那抹柔軟時,身體已經快於理智一步,霸道而不失溫柔地覆上她的唇。
細致……
纏綿……
溫柔……
他抵死糾纏著她微閉的唇,強迫她張嘴接納他,舌尖猛然一個用力,撬開那微閉的唇,她眼底的目光,依舊清冷,沒有一絲正常溫度。
怒火,衝動,壓抑,恨不得生生地將祁愷威逼瘋!
不……
盛夏不是這樣子的!
他一再告訴自己,她對自己是有感覺的!
似乎想證明什麼,祁愷威越發加重了舌尖的力道,抵住她微硬的上齶,攻城掠地,不留一絲空隙!
“唔嗯……”
盛夏因為呼吸困難,輕輕喘息出聲,當兩個人的口腔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味時,盛夏有些厭惡地後退,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流血了。”
那淡淡的語氣,似乎在經曆一件與她毫無關係的事情。
祁愷威不甘心,欺上身來,想要繼續未完的動作,卻被盛夏輕輕推開,輕輕吐出一個字:“髒。”
眼底倏然閃過一抹狠戾!
這個女人竟然敢嫌他髒!
這個丫頭太過倔強,似乎永遠都不懂得學乖!
失去夏家庇護的她,什麼都不是!
連街頭的乞丐都不如!
祁愷威不怒反氣,伸出雙手,輕輕覆上她單薄的肩頭,冷哼出聲,淡淡道:“盛夏,你最好乖一點!至少,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是你的小舅,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幫你!”
話音剛落,盛夏臉色倏變。
祁愷威說得一點不錯。
除了他,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雙手依舊覆在她的肩頭,可是這一刻,祁愷威在心底狠狠咒罵!
該死的,她離開的日子裏,到底有沒有吃飯!
為什麼會瘦成這樣!
盛夏深呼吸,暗自調整著不穩的呼吸頻律,肩頭一聳,躲開他雙手的桎梏,不輕不重反問道:“是嗎?”
下一刻,一直清冷的目光,倏然變得狠戾,她直視著祁愷威的黑色瞳眸,“就算我去做乞丐,去做妓女,也不會求你的!小舅!”
無力下垂的雙拳,緊握成拳,這個女人在說什麼?
寧願去做乞丐!做妓女!
也不會求他?
那一聲小舅,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可是,除了血緣關係,他還有什麼資格站在她麵前呢?
她的男人嗎?
盛夏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笑意。
別過頭去,麵無表情道:“請看上我曾經陪你睡過這麼多夜的份上,多交點醫藥費,我可不想把自己的青春浪費在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女人身上!”
說罷,盛夏轉身離開,與祁愷威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倏然伸手握住了她的纖細手腕。
目光炙熱,“哦,這麼快,就找好下一家買主了?”
盛夏雲淡風輕,暗自狠狠咬了口舌尖,直到那股熟悉的血腥氣息,重新充斥她的感官時,淺淺一笑,再認真不過道:“嗯,對方開的條件不錯,製服,角色,口角,打泡,s|m,np,做完全套,大概可以拿個百八十萬,是個很溫柔的歐吉桑,很紳士。”
明知道以前的那個溫柔如水的祁愷威全是裝出來的,可這一刻,盛夏卻刻意挑釁他的底線,說得百無禁忌。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倏然加重,明明痛到骨子裏,可她臉頰上的笑容,依舊恬靜,仿佛不曾遭受任何痛苦一般。
對上祁愷威那雙滿是怒火的眼,笑得越發甜蜜。
當眼前的敵人越強大,她就要笑得越開心。
哪怕,下一刻,他就會讓她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二更,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