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罪(1 / 2)

女子也坐了下來,想了一會才開始說“我出生的時候,家裏很困難,父母做著一點小本生意,維持著家裏的生活,我出生後,身體弱,父母聽信算命的話,說我與父母相克,在一起必遭折損,加上剛好我爸媽把我送去姥姥家,拖了幾個月的感冒好了,我父母對這話就深信了,我從幾個月就跟著姥姥,姥姥對我很好,很寵我,我也過得很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生相克,我父母的生意開始越做越大,原本隻是路邊小攤,到城裏小攤,到批發,家裏開始變了,我的吃的穿的本來就不錯,開始發展到很好很好,那時候的農村,大家都是房子連著房子住的,消息傳得很快,我走出去,甚至有些嬸嬸會嬉笑的叫我千金小姐,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如同我還沒明白什麼是有錢,我的家就開始崩裂了。女人變壞就有錢,男人有錢就變壞,我的父親循著這條路去了,外麵的繁華和亂花迷了他的眼,甚至讓他忘記了他現在一切的來源,離婚這件事,在九十年代是件很大的事情,那是我才剛上小學,本來就因為吃穿用度比別人好,而被排擠,父母離婚的事情傳來,我就成了同學戲弄的對象,他們會用很厭惡的眼神看我,說我是沒有父母的孩子,說我少爹少媽,我很痛苦,哭著問我姥姥,為什麼會這樣,可是姥姥告訴我,那是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可是大人的事情在影響著我,而噩夢的開始來了,父母離異,我被送回了爺爺奶奶家,那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家,遺留在我記憶裏的全是各種痛苦和落差,我不在是被捧在手心裏的小孩,是個父母離異,是個沒人疼愛的小孩,不管我哭了,疼了,還是傷了,痛了,都不會有人理我,我記得我九歲那年,吃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藥片,第一次自殺,可是我沒有死,隻是吐得天昏地暗,後來藥片對我沒什麼作用了,我又怕疼,被溺斃的感覺太恐怖,我就這樣到了十七歲,第一次離家出走,我不記得我當時是怎麼走的,隻記得那時候在一個小餐館打工,交了一個朋友,那是我第一個朋友,我很喜歡她,可是朋友是被拿來賣的,第一次她把我賣給了一個廚師,隻是被我跑了,第二次賣給了一個女人,對我很好的女人,兩百錢,不錯的價格,是我半個月的工資了,然後我就在這裏了,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被人選,被人挑,然後成為別人發泄的工具,而這一切帶給我的就是,我有錢了,很多很多錢,我可以在知道所有的事情後,笑的鄙夷的拿著錢砸我朋友的臉,那很解氣,我一直那麼認為,可是心很痛,特別痛,但是背叛的人越來越多後,痛就麻木了,我以為我不會再痛了,因為麻木了,可是那天我還是體會到了痛,生死之間的痛,痛的骨頭都被打碎了,我不記得那天有多少男人,我隻知道我死在那些男人的身下,草草的火化,草草的被拋進了河裏。其實我不恨的,因為已經不會恨了,滯留在這裏,我自己也不明白,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女子用空洞的眼睛看著風凝宛,期望有一個答案,而她無悲無喜,沒有絲毫的憤怒和意動。

“也許是選擇錯誤吧”風凝宛無法評論這件事情,聽完後,隻是深深的無奈。

“其實我很軟弱是不是,這一生即便有一刻我堅強一點,決不妥協,我也不會有今天對不對?”女子很釋然,因為她終於能好好的說話了,沒有人打斷,有人認真的傾聽,最主要的是,她聽懂了,沒有嘲笑,諷刺,沒有漫不經心和漠視。

“也許吧,我無權置評你的人生,誰也沒有那個權力,你生活的好與壞,不需要別人來界定,你開心就好,雖然我無法給你什麼答案,但是我明白你的善良”經曆了那麼多,還能無怨無恨的人,相信不多。

“你能不能讓我徹底的消失,活了這一輩子已經足夠了,我的軟弱來源於靈魂,一個軟弱的靈魂,不管變成什麼樣的人,也不會幸福,我不想再次經曆不幸”女子望著風凝宛,誠摯的懇求。

風凝宛垂眸,她無法答應,不管是因為風家的祖訓,還是因為麵前的女子不應該有如此結果,她都無法答應,可是有那麼一瞬間,風凝宛很想點頭。